传说多年以前,当莫言以《红高粱》大红大紫的时候,他说过一句掏心窝子的话:真想给谁谁跪下来,叫一声爹。
大意如此吧。这个谁谁应该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南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先驱,《百年孤独》的作者。“我爷爷”往高粱酒里撒尿的招数,当时够骇世惊俗的,但在马尔克斯那里只能算小菜一碟。在他的笔下一场雨可以随便地下一年半载的,某女人的月信可以像小河一
样在大街上流淌。
凡此种种,你不觉得唐突,反而觉得高明。印象中南美那片土地就充满了动荡的奔放、忧郁的魔力和黑亮的欲望,似乎划一根火柴就可以点燃那激情的大陆。
《巧克力情人》是我看过的第一部南美电影。说实话,对于电影我已经淡漠了,看得下去的只剩下恐怖片,还得是半夜。电影其实就是造梦,像我这样疲于应付的中年男人,已经沦落为无梦的日常生活者。
我在电脑上放这张碟,也是想试验刚买的液晶屏。奇怪的是首先出现的是影片的结尾,男主角在一场性爱中死去,女主角开始吞食大量的火柴,然后她发出了萤火虫一样的光芒,最后自燃,死亡优美到令人不能相信。
虽然女主角脸上有雀斑,长得很像约翰·特沃夫塔(就是《断箭》里那位老帅哥),我还是为影片这种魔幻式的煽情风格所动,在我儿子持续拍击书房门的过程中把它看完。男女主人公相爱,却因为长辈《雷雨》似的情结而无法结合。男主角娶了女主角的姐姐,想走曲线救国的道路,然而梦想一直拖到22年后才实现,过分的压抑和长久的束缚却导致他们在交欢时走向了天堂。
就剧情而言,我基本上没有被感动,爱情本是渺小之物,涉世未深者的一场感冒而已。不过,片中的美食却令我相当惊讶。你能想象吗?完全不是口腹之欲,而是百分百的浪漫主义!
女主角奉命为心上人和姐姐的婚宴准备食物,不小心让泪水流进了面团,结果所有宾客都中了那种深深的忧伤的毒。而当她为心上人制作巧克力,因为添加了无尽的爱心在里面,这种像水一样的巧克力就成了全镇人心中的谜。
男主角送了她一束玫瑰,她用玫瑰的花瓣加上奶酪、百里香油、墨西哥辣椒做成酱,再与鹌鹑一起烤。当这道玫瑰酱鹌鹑摆上桌子,女主角的妹妹吃过后全身散发着奇香的欲火,按捺不住地跑向了沐浴房,冷水都浇不灭的激情将小小的沐浴房都点燃了。
当妹妹全裸着在旷野里狂奔的时候,餐桌边,男女主角正在通过这道菜传情达意。当男主角把鹌鹑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缓缓下咽时,女主角在想像中一丝一丝地占领着他的身体。高潮迭起,众目睽睽之下,美食竟充当了一回意淫的工具。
作者: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