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出生的粤语歌迷，有几个不知道周启生？

　　上世纪80年代出生的，有几个知道周启生？

　　OK，OK，我承认情况还没那么坏，至少我认识的几个1980年代出生的朋友，提起《天长地久》，还会牵动一些暧暧昧昧的回忆。不过，以整一代人来说，周启生对于1980年代的

人一定是有些“隔”的，而对于“70年代人”，周多少可以算作他们的集体潜意识的一部分。

　　在一位70年代朋友的介绍下，我在本世纪的第三个年头第一次听到周启生的歌()，在她的指引下，我去网上抓了那首《浅草妖姬》，她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讲述，开头的那声女人呻吟，她们当年听来觉得如何色情云云。也由于这位朋友的引见，我得以在一个月前与周启生在广州会面。

　　我跟朋友讲，一个能写出《浅草妖姬》的人，我永远会佩服得不得了。就连刚才重听这首歌时，前奏刚过，我不禁又脊梁骨发冷，可不是吓的，而是镇的。用英文形容，就是Thrilling。那天听周启生在星海音乐厅的琴房弹琴，也有一次脊梁骨发冷的经验。

　　午饭过后，周提出想去参观星海音乐厅，顺便弹弹琴。一行人来到琴房，同行的有一音乐学院女生，周邀请她先弹，一曲李斯特的《爱之梦》奏毕，周问到：“弹些时代曲(注：即流行音乐)听听？”，这位女生于是弹了一曲笔者不知名的流行曲的钢琴改编版。周技痒难耐，走到另一架琴前开始即兴弹奏(周启生乃Keith Jarrett和Chick Corea的超级乐迷，自不知何时起，开始研究Keith Jarrett式的钢琴即兴独奏音乐会，记得我高中时看到某音响杂志上有周启生钢琴即兴独奏的广告还颇为吃惊：他以为他是谁？Keith Jarrett吗？)。那女生似乎颇有兴趣的样子，目前好像是以音乐教学为主业的周倒也乐于相教。两人说着弹着，周突然问：这首听过没有？然后开始弹奏一首快节奏的乐曲———竟然是1970年代的经典Progressive Rock乐队Emerson，Lake＆Palmer的《Tarkus》首段。这首以技巧高、编排复杂著称的大曲竟被他在钢琴上复制，虽然深究起来倒未必是难事，但当是时，的确是令我“Thrill”了一回。可惜在场无人知道那曲，无从享受四目交投互作惊讶状的快感。

　　周当天只弹了开头的1分多钟，弹完说：“我可以整首弹下来的。”笔者曾萌生为这一钢琴版《Tarkus》制作出版唱片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就像改编成钢琴版的交响乐没有太多市场一样，这种脊梁骨发冷的经验，想必也得在现场偶发的状态下才能体会得到，化身成一张没有错误、干净利落、正而八经的CD，一定是最无趣的了。李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