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建
清代和民国年间的北京书店,有许许多多古雅的店名,见于记载的有:
松竹斋、佩文斋、会文斋、崇文斋、通学斋、养拙斋、群玉斋、翰文斋、聚好斋、邃雅斋、保古斋。
聚秀堂、聚珍堂、镜古堂、赖古堂、悦古堂、鉴古堂、博古堂、文锦堂、文华堂、文茂堂、文粹堂、文奎堂、文璘堂、文成堂、文友堂。
来薰阁、松筠阁、逸古阁、汲古阁、先月楼、文光楼、待求书店、同梓书庄、锦章书局、耀文书局、槐荫山房、德古山房、敬文书社、蟠青书室等。
可是历经世事变迁之后,上述书店的字号绝大多数都消失了。只有邃雅斋、来薰阁、松筠阁等很少几家店名勉强保留了下来。北京书店的店名一度变得千篇一律。
近十几年来,随着一批民营书店、学者书店的兴起,北京书店的店名又逐渐多样化了。如:学海书店、增艺书店、求知书屋、国林风书店。更有一些书店的店名蕴含着典故,令人过目难忘。试举几例:
三味书屋。此名本是鲁迅先生幼年在绍兴读书时的学塾名,被一家书店移置为店名后,仍取其原意:“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这个店名显得既有寓意又有韵致。
万圣书园。此名似乎隐含着这样一层意思———该书园的售书架上摆有数万种书籍,它们的数万名作者也就是数万名“圣人”。我没有与万圣书园的经营者探讨过,也不知如此理解“万圣”的含意对不对。
风入松书店。取英文FOREST SONG谐音,直译应为“森林的歌声”。意译可理解为书中知识像清风般拂人心田;也可理解为森林即书林,入林可以倾听、品味美妙的一切;还可理解为风即思想,松即人……究竟是何寓意,风入松书店的经营者从未明示,或许是希望读者自己去感味。
二酉堂。系按学者季羡林的建议而取名。清代琉璃厂曾有二酉堂旧书肆,据季先生解释,二酉本为湖南沅陵一带的大酉山、小酉山合称,这两座山的山洞中都曾有丰富的藏书,后世的读书人便以二酉代指聚书之所。若是无人指点,二酉这个店名还真有些让人费解。
不过,今天的北京街头,尚有不少书店的店名欠雅,提不起购书者的兴致。经营者不妨动动脑筋,给自己的书店取一个耐人寻味、引人驻足的雅号。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3年04月14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