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澍

　　旅美作家曹桂林形容自己创作小说《偷渡客》并将其改编为连续剧《危险旅程》的过程时，随口念了句诗：十年磨一剧，梦醒犹心惊。

　　一九九三年，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装载非法移民的轮船在纽约靠岸，震惊了美国。

这起突发的非法移民事件引发了曹桂林的好奇。于是他走访北京、纽约、福建、洛杉矶、旧金山、曼谷、云南及缅甸、老挝等地，阅读了大量素材，采访有关人士不下百人，完成了这部以打击人口偷渡走私犯罪为题材的、四十三万字的长篇小说《偷渡客》，讴歌了中国公安人员与国际刑警组织合作，共同打击国际人口偷渡、走私团伙的事迹。小说一九九五年六月由内地的现代出版社出版，首次印刷二十万册，后来又加印四十万册。谈起《偷渡客》的创作始末，曹桂林连说一言难尽：“当时我越采访发现难度越大。现在这部戏主要是在事件的外围拍，如果真像当初我采访时那样深入缅甸的热带雨林，那就会有生命危险，吃、喝的艰难不用说，睡，就是个大问题，脸都被咬花了。我这人不安分，又喜欢猎奇，特别想了解偷渡的内幕，可环境太复杂了，什么人都有，吸毒的、贩枪的、走私人口的……”

　　虽然曹桂林早就完成了《偷渡客》书稿，但电视剧《危险旅程》的投拍却历经波折。直到二○○一年七月十六日，才万事俱备，顺利开机。曹桂林说：“虽然这部剧一直拖着，但我心里从没放下这件事，因为这是有感而发的真实的东西，观众喜欢，拍出来也好看。”电视剧以小说为蓝本，进行了二度创作，并力邀《北京人在纽约》的摄影师沈涛执导，因饰演阿春蹿红的王姬扮演女蛇头，十年前刘欢《千万次地问》荡气回肠，十年后，刘欢再度创作并演唱《危险旅程》主题曲《遥远的路》，激情依旧澎湃。

　　为了在美国拍摄的方便，已经在美国居住二十三年的曹桂林兼任了制片人。尽管十几年前拍《北京人在纽约》时，曹桂林看着导演郑晓龙他们，觉得作制片人挺“牛”，这次实际一干，才知道是“当孙子”。《危险旅程》在旧金山拍摄了三个月，共有四百五十个场景，按照美国法律，每个场景都必须取得场地证，还要为剧组里雇佣的美国当地演员、灯光师、道具师、服装师等等所属的各种工会谈判，这让曹桂林真有焦头烂额之感。加上剧组到旧金山不久就遭遇了“九·一一”恐怖事件，给拍摄过程增加了不少额外的困难。所以，这部剧如今能在北京电视台首播，曹桂林真有“噩梦醒来是早晨”的欣慰和喜悦。

　　从参与《北京人在纽约》的拍摄，到现在担任《危险旅程》的制片人和编剧，曹桂林深切感受到内地影视人的变化：“他们的思维比过去更加开阔，也更加注重影视作品中观赏性和艺术性的结合。”

　　目前，曹桂林正在酝酿着他“移民三部曲”的第三部，准备奉献给大家的是“海归派”回祖国大陆重新创业的故事。但愿这次读者和观众不用再等十年！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3年04月22日第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