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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 (记者孙小宁)从年初七家出版社的激烈争抢,到小说问世后的篇名争议,被喻为国内首部心理治疗小说的《拯救乳房》,几个月来一直受到媒体的关注。而它在“非典”时期的6月首发,其疾病题材、团体心理治疗内容以及作家毕淑敏的心理学专业背景,更显示出这部长篇特殊的意义。
以明净的眼光穿越死亡
心理学、癌症、命运、死亡与爱,构成了毕淑敏此部小说的关键词。一群罹患乳腺癌的女人,因为报纸上一则小小的“癌症治疗小组”的广告,集合在一起,由国外归来的心理学博士程远青带领着,进行艰难的团体治疗旅程。小组里,既有面临提拔的公务员,也有学业优秀的女硕士,有为哥哥透析不惜卖淫的妓女,也有患乳癌却不得不扮女装的须眉男子———因为乳癌而面临的生理、心理的压力,在一步步的治疗中得到了释放,每个人也重新认识了生命的价值。
近些年,毕淑敏的小说创作一直在医学边缘上行走,《红处方》、《预约死亡》与《血玲珑》,从各种医学角度传达着对生命的关切与死亡的审视。而这次,她又把目光投向居女性癌症首位的乳腺癌。“目前,世界上每年约有120多万妇女被查出乳腺癌,”毕淑敏用这组数字引出乳腺癌的话题,她同时觉得,在所有癌症病变的器官中,乳房对于女性的意义,远远已不是身体的一个器官而已,它的缺失同时也带来审美的缺失、爱的缺失以及自尊与自信的缺失。
尽管这同样是一个生与死的话题,一个对女人来说最隐秘、最恐惧的话题,毕淑敏却要求自己在写作过程中,不慌张,不恐怖,不血腥、不煽情。情感尽可能是镇定的、宁静的,同时也是洁静与光明的。她甚至尽力在其中夹杂一些幽默的对话,以给哀伤的情绪一种调节。
生死题材考验读者神经
关注生死病痛,无可厚非,但毕淑敏的此部小说,却在其出炉前后经受了书名的争议。从一开始的《癌症小组》到现在的《拯救乳房》,被一些争议者指责为类似《有了快感你就叫》的恶俗炒作。对此,人民文学出版社坦然对之,他们认为毕淑敏写的就是一群乳腺癌病人,“拯救”本身就是一个庄严的词汇。之所以不用原来的《癌症小组》的书名,是担心“癌”这个字眼出现在书名中,会不会影响读者的购买欲。
而对书名的变迁,毕淑敏也承认有部分妥协,但她强调,妥协不是无分寸的,“妥协是希望表达了如此真挚思考的作品有更多人读到。”“中国人一向忌讳谈死,但是一个SARS来临,就出现那么多恐慌,甚至有很多人不是因为得非典而死,而是因恐惧而死,这说明,我们多么需要培养自己的心理素质。在这本书中,我特别想传播‘死是成长的最后阶段’这一积极的心理学观点。”
一位裸身的癌症患者,向着天空伸展手臂,一只乳房依然饱满有力,而被切除的一侧,原来的手术疤痕代之以美丽的刺青,一张发表于1980年《斗士》杂志上的图片,很好地呼应了本书的主题,但同时也向读者提出了阅读考验,你能像欣赏名模一样欣赏这些生命意志张扬的残缺之美吗?
是小说也是医学教材
就这部小说目前现状,来自医学界的反馈更多是正面的。北师大、北京肿瘤医院的几位医学专家不约而同表示,已将此书作为研究生参考书目之一。其原因是因为该书涉及到当今西方最普遍的“团体心理治疗”方式。“西方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团体心理治疗已普及,而我们国家,是从上世纪90年代才开始涉猎,小说是这方面的形象教材,可以从中学到技术与专业伦理各方面的知识。”一位医学专家这样解释。作为回馈,该书的首发式上,一百本新书还作为癌症病人的礼物,送到了北京肿瘤医院心理康复中心专家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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