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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宁玲 今报讯 我羡慕那些有根的作家,他们将自己童年记忆里的故乡鬼魅一般地化成一部部一篇篇的作品,将自己的情绪与心境在里面发泄地酣畅淋漓,比如马尔克斯和他的马孔多;贾平凹和他的商州;还有莫言和他的高密东北乡。因非典而推迟出版的莫言最新小说日前推出了,不过,对于这被传为可能代表莫言竞争诺贝尔文学奖的《四十一炮》,作家莫言本人昨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却语出惊人,“我怎么可能为了什么奖去写一本书?这样的说法毫无道理。”
新作只为尝试语言力量
业内人士声称,“相对于莫言以往图书,这部作品社会意义更强,时代的变化、经济的发展都有史诗性的表述。”《四十一炮》以上世纪90年代初农村改革为背景,通过一个“炮孩子”(山东农村对胡乱说话的小孩的习惯性称呼)的视角折射出了农村改革初期两种势力、两种观念的激烈冲突,以及人性的裂变,人们在是非标准、伦理道德上的混沌和迷惘。作家莫言着力塑造了三个人物形象,村长老兰、我父亲罗通和母亲杨玉珍。其中,老兰可以说是个时代的弄潮儿,他既有钱又有权,却肮脏、卑鄙、不道义;而他的父亲则代表了守旧的一方,是被时代遗弃了的老古董,虽然他身上留有传统的美好的东西;母亲则代表了更广的农村中大多数农民的形象,他们没有思想,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过好日子,至于好日子如何得来,他们凭借的动力则是一种本能。值得一提的是,小说还有一根副线,那就是一个老和尚传奇的人生(曾是国民党军官,一次能占有数十个女人而自豪,可对手一枪,就打碎了他的自傲之物)。
对于这一部被认为有着莫言式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作品,莫言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虽然作品本身赋予了现实主义的意义,反映了农村改革中的问题,但他最主要的写作目的却并不在于此,而是试图尝试语言本身的力量,“因为一旦把握住叙述本身的调门,就会给作者向前冲的力量。而在叙述的过程中,故事本身也在丰满!”至于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会不会产生“莫言是在故意卖弄写作技巧”的疑问,他并不以为然,“一个成熟的作家肯定要讲技巧,只是有些作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做得很好!”
我写书不为诺贝尔奖
《四十一炮》曾承载着大家“一圆诺贝尔文学奖之梦”的愿望,对于有关诺贝尔的说法,莫言则不屑一顾,“作家的写作动机怎么可能是为了获奖,这样的说法是荒谬的嘛,也是没有征得我同意的!”他表示,作家写作完全是因为一种写作冲动,因为他想去写了,就这么简单!
在莫言将进军诺贝尔的消息传开后,也曾有消息说,“将于10月在北京召开的‘世界作家大会’将成为莫言进军诺贝尔的契机”,因为参加本次大会的许多作家都和诺贝尔有着莫大的渊源,比如,拥有投票权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就可以给大会牵头人莫言投上一票……对此说法,莫言则说:“我并不是牵头人,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我只是中方的一个代表,而真正牵头的应该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研究所!而且,告诉你,那个大会已经延期了。”
中国当代大家不逊诺贝尔赢家
虽然不屑于谈论诺贝尔,并认为中国不应该有作家考虑此事,但对于中国作家群目前的水平,莫言却深表欣慰,“事实上,从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新时期的文学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并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作品,其中,就有许多人的作品是完全能够和曾获得过诺贝尔的大家相比!”但为什么当代作家并没有得到他应有的位置甚至被公众贬低呢?莫言称,“这可能是一个心理情结的问题!人们更愿意赞扬故去的人,外国的人,而对于当下的人嗤之以鼻,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这是通病!”
莫言是一个好酒之徒,而在他的作品中展现的许多东西正是我曾经寻根又寻不到的东西。而且有两个莫言的存在,一个是散文的莫言,一个是小说的莫言。散文的莫言平静,小说的莫言全是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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