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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晃在《汉武大帝》中扮演汉景帝 演好皇帝不易、活出自我也难一种憔悴上心头
这还是那个君临天下、满脸写着自信的“康熙帝”吗?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扮演康熙的著名演员焦晃,一个人呆在屋里,脸上可以看出掩藏不住的疲惫,“最近我太累了,这部戏后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暂时不再接戏了。一个演员如果长时间得不到休息,那么戏也演不好。”
焦晃说的“这部戏”是胡玫执导的大型历史电视剧《汉武大帝》,他在其中扮演曾经创造过“文景之治”的汉景帝,“从3月8日至今到剧组已经4个月了,我12集的戏还没有拍完。”焦晃在剧组睡不好觉,几天前,还不慎把腰扭了,剧组于是给他特殊待遇:剧组外的一间酒店客房成了这位在电视剧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帝王的“临时行宫”。
自忆痛处:“文革”期间我还演过叛徒
在今天观众的眼中,无论是《康熙王朝》、《乾隆王朝》等古装戏,还是《忠诚》、《汽车城》等现代戏,焦晃大都是领导者,高大威严。焦晃说:“我在‘文化大革命’中,曾经在电影《难忘的战斗》中演过叛徒刘副局长。当时演这个戏是我最倒霉的时候,所以后来我从来不愿意谈这个戏。那时候搞三突出,而我觉得自己是三不突出,是贴个标签跟着胡搞,但是当时之所以要演这个人物主要觉得他还是个活人。我自己很不愿意演,因为我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
自我评价:演好皇帝不易
焦晃说,《乾隆王朝》在他一生中很重要,他花了不少气力,“你不能再给大家造出一个康熙了,可那样的服装、那样的环境,让你就会很自然往康熙那方面靠的”,因此,焦晃一直在控制:“不仅形体要控制,而且内部的器官也要控制。演员的表演就是一个控制。”《乾隆王朝》总共拍了8个半月,这让焦晃觉得非常累,“我觉得那口气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焦晃介绍,乾隆一生写了一万多首诗,按照他的年纪,几乎是从懂事开始每天就得写两首诗。在他看来,乾隆是个浪漫主义者,“他把这个国家的各项事物都纳入了审美的范畴,但又不像宋徽宗、李后主那样亡国,他还是一个政治家,我想这个人他是以造园的心态来治理国家,他是以管理皇家园林的心态来治理国家。”
对于数十年来始终坚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行动规律”演员学说的焦晃来说,如此分析人物并不奇怪,“比如乾隆一生写的诗,编剧可能不关注这些,但我觉得很重要。我为这个角色准备时就得看。”注重人物行动特殊形式的发掘,在风格上强调人物心理生活的细腻和层次,已经成为焦晃的表演法则,“其实演戏的方法是一样的,不管是大人物、小人物,不管是正面人物还是反派人物,方法就是一个。但是,塑造不同的人物采用不同的方法。”这次出演曾经经历过“七国之乱”的汉景帝,焦晃也进行了分析,觉得汉景帝在人格上、意志上都不是个伟大的君王,“我感觉汉景帝情绪很不稳定,没有打过仗,心理比较忧虑,这个人恐怕……”想了半天,焦晃没有说出下文,但他立即举例子证明自己的观点,“他15岁失手把一个同龄的孩子砸死了,尽管历史上没有过多的记载,但我想这对他心灵不可能没有长久的、巨大的影响……”
自我解嘲:活出自我也难
在焦晃看来,当演员一辈子可能不会有太轻松的时候,“我用过的手段我就不想用。塑造一个角色,需要了解他的精神世界,包括他的成长、内心活动,而且还要让观众接受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要在似像非像之间,这恐怕得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不是在台上走走,说说台词就行了。至少我接受的表演理论是这样的。”
1959年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本科毕业至今,焦晃演话剧已经有40多年了,很少听到他说难受,这次他却说:“如今,老演电视弄得我很难受。”为什么?焦晃这是第三次当皇上了,说:“不光中国,乃至全世界都是这样的,老演一类角色对自己不好。一个人总扮演一个角色容易把自己逼到一个非常狭小的境地,这样不好。所以今后决定不会再演皇帝了。”
焦晃一生看来和姓胡的导演有缘,在上海青年话剧团,他有一个知己导演胡伟民;1997年退休之后,他已经在《雍正王朝》、《忠诚》里和胡玫合作过。问起两位导演的不同感受,焦晃说:“胡伟民是非常理解我的人,我们俩对问题的思考基本上是同步的,往往是我刚想到,他也想到应该那样处理了。我不是搞电视的,不过我觉得胡玫还是比较理解我的。”而这次最终接受胡玫导演的邀请出演汉景帝,焦晃说这主要缘于他对胡玫导演的了解和敬重。现在一年有很长时间在外面,焦晃说真的不是很习惯,“这几年电视剧没完没了我已经受不了啦。要问我想演什么角色,我什么都不想演,退下来就完了,真的就这么想的。”
“只有那种能够符合我审美意识的角色,我才会接的。只是为了钱去演戏,我现在已经不用这样干了,”现在的焦晃有资本这样说,只是他的这个原则,必须绕开友情等因素才能坚持。这不,他说,“一个美籍华人想找我拍一部反映中国传统文化的电影,但我翻了翻,觉得有点浅。这个人说,过两天到上海来见我,我看不见也罢。另外,北京有两部电视剧来找我,我也不太愿意去演。”(北京青年报文/记者刘江华)(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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