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

　　正在上映的影片《紫蝴蝶》招来争议声一片。不少人观看后都发出画面灰暗、节奏拖沓、人物个性苍白模糊的感叹，并对影片结尾部分的剪辑提出质疑。

　　面对众人的不满，导演娄烨则显得不以为然：“如果观众不喜欢我的影片，完全可以 离场走人。我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拍摄影片，投资人敢于让我去拍，就是他们信任我。至于影片的票房如何应该是发行方去考虑的问题，我的任务就是去拍片。出品方与我协商过删减影片的事，该片在参加戛纳电影节时也有国外电影人提出了建议，但我个人不认为影片有什么遗憾，因此没有做出大的改动。我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而且我的下一部影片仍然会保持我的风格。大家如果对《紫蝴蝶》不满意，我只能说对不起。”

　　难得娄导有如此的自信，拍摄出这样一部极具风格的电影。但是“我行我素”的娄导似乎把拍电影当作一种个人游戏，只考虑到自己的喜恶，而把观众、市场、票房和别人的建议抛之一边，这样未免有些辜负了“投资方的信任”。

　　影片结尾，在所有角色都死去之后，突然穿插了一段章子怡和冯远征的激情戏，以至于令许多圈内人士觉得这是放错了拷贝。娄导解释：“我认为死亡是突然的，意外是突然的，厄运是突然的。如果你们看不懂的话，我觉得特别遗憾。其实一部影片就是一棵树，看到辛夏跳舞结束时，这棵树就死了，此后的一段其实是死亡的树枝，它透露出这棵树活着时的信息。要是愿意看，就看下去，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看。”

　　香港著名电影人吴思远对记者表示，其实这部影片包含了如今许多年轻导演的通病———想要表达太多的思想。在影片中，娄烨用跳跃的、意识流的叙事方式和模糊的、不停晃动的镜头，极力营造一种不明晰的状态，要求演员“不能用他的表演告诉别人他在干什么”；却又对观众说，这是一部“追求纪实风格”的影片，“你们看不明白我很遗憾”，前后似乎是有些矛盾的。

　　在上海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针对影片缺点的提问导致演员发起了脾气。自从张艺谋在《英雄》的首发仪式上将媒体对影片的批评看成对其个人的“挑衅”之后，拒绝与会记者对影片的公开批评似乎已经形成一种风气。“我们欢迎你们提意见，但是要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章子怡这样说。所谓的“互相尊重”，就是不可以对演员的劳动成果表示不满，不可以对影片提出“过分苛刻的评价”。单就这一点来说，娄烨有所不同，他在章子怡大发脾气之后，笑呵呵地表示“所有的意见都可以提”。也许对于他来说，提不提意见是一回事，而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或者就像他所说的，媒体不看好的影片，往往可以取得惊人的票房。《紫蝴蝶》究竟能否如他所愿“飞上天堂”，抑或在众人的批评声中“折断翅膀”，是一个未知数。

　　（金陵／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