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会说，电影不是拍给观众看的。但在电影界确实存在着一种创作倾向，即影片创作的私人化。最近，《紫蝴蝶》在沪举行首映式就引出了一场电影大众化的争论。

　　针对“看不懂”的质疑，导演娄烨似乎不屑一顾。据报载，娄烨认为美国一位影评人的话代表了他的意思：“如果你喜欢《苏州河》（娄烨的另一部作品），你理解《紫蝴蝶》可能会困难，因为看这样的片子很累，你不能漏过任何细节，否则就可能看不懂。”

　　《紫蝴蝶》让人看不懂，使我想到了湖南卫视的一档节目，是采访第六代导演的专题片。或许是我孤陋寡闻，那位导演的名字和他的电影，对我来说都很陌生。他的一番个性张扬的话，却让人记忆深刻。当主持人问他对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陈凯歌有何评价？他说，最喜欢的是以前的陈凯歌和他的代表作《黄土地》，而瞧不起现在的陈凯歌，因为他已经“堕落”成专门拍商业影片的导演了，比如像《霸王别姬》等。

　　陈凯歌电影风格的转型，应该说受到了观众的欢迎，毕竟电影是大众艺术。由于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艺术追求，所以也就有了电影艺术的不同风格。正是有了不同的艺术追求，才有了电影创作的百花齐放，满足了不同层次观众的文化需求。从《黄土地》到《霸王别姬》，陈凯歌经历了艺术的转型。转型其实并没有改变陈凯歌的艺术风格，尽管《霸王别姬》与《黄土地》相比，强化了故事性，邀请了大牌明星，具备了商业片所必备的元素，无疑增强了电影的吸引力；但《霸王别姬》仍旧是一部烙下陈凯歌风格印记的文艺片。现在，第六代导演更加强化私人创作这一电影理念，坚持的结果只能使电影成为孤芳自赏的个人艺术，这就远离了电影创作的本意。

　　再回到娄烨的《紫蝴蝶》。看这部影片，确实能感受到娄烨是一个特别有个人风格的导演，《紫蝴蝶》是一部非常个性化的影片。但是面对不景气的电影市场，电影创作应该强化个人风格，还是应该面向大众？其实，娄烨心里很清楚，他起用了很有人气的章子怡，并且邀请她为影片作宣传，目的也是想有更多的观众走进影院来看他的影片。比起《苏州河》，《紫蝴蝶》的叙事性已经大众化多了。这应是一种进步。但由于本质上存在的电影语言晦涩的缺陷，最终还是造成了观众难以接受的审美障碍。

　　面对“看不懂”的质疑，章子怡倒是说了一句实话：“我也是一个观众。对于电影来说，市场很重要，自我娱乐就没有必要开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了。年轻导演在追求个性的同时，再能顾及一些大众观感的话将更为理想。”吴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