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登上银幕、至今还活跃在影视圈的我国一线女演员,恐怕就剩下潘虹一人了。她最新主演的40集古装电视剧《无盐女》,明天将在南方电视台影视频道开播。据了解,《无盐女》拍得相当成功。它在台湾播出后,收视率一路飙升。内地首播该剧的南京电视台也将其每天两集连放的《还珠格格3》抽下一集,空出黄金时间播《无盐女》。为此,日前我们打电话到南京,采访了这位非常敬业、有影视“常青树”之美誉的著名表演艺术家。
我们原以为潘虹的影视处女作是“第四代”导演代表作之一的《苦恼人的笑》。其实,她与影视结缘的时间还要往前推好几年——1976年她就参演了故事片《欢腾的小凉河》。后来这部影片没来得及全面上映就被定性为“为‘四人帮’篡党夺权制造舆论”,逐渐被人们所淡忘。然而自此之后,潘虹马不停蹄地出演了30多部影视作品,在银幕和荧屏上塑造了几十个不同类型、不同性格的女性形象,成为中国两岸三地家喻户晓的著名演员。她不像同时期有的演员那样,利用自己的名气“演而优则仕”或“演而优则商”,不时闹腾出一些令人侧目的绯闻、丑闻,而是始终不渝地钟情于影视表演艺术,除了精湛的演技,还有高尚的人格,这是潘虹最令人尊敬的地方。
前年,潘虹与台湾英俊小生邱心志成功合作,主演了电视连续剧《梧桐雨》,在观众中广获好评。后来她又主演了《青衣》,尽管她的表演依然出色,但这部根据获奖中篇小说改编的剧集推出后各方反应并不成功。接着,潘虹原定参演电视剧《上海人家》,该剧请张国荣演其弟弟,由于张国荣当时身体欠佳,导演又不愿换人,宁可延期。这时,台湾著名电视剧导演胡秀兰受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等投资方的邀请执导古装戏《无盐女》,并请潘虹与邱心志再度携手。潘虹对接演古装戏一直很慎重,如果剧本不理想,她宁愿赋闲在家而不轻易接演。因此,至今她出演的古装戏并不多,只有《杜十娘》和《末代皇后》寥寥几部。然而在反复研读剧本后,潘虹郑重接演《无盐女》中江南刺绣名家的一家之主——古板而刚强的“徐家大奶奶”一角。
“我现在越发觉得接演这部戏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它把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内涵演绎得比较深刻。如此细腻地在电视上展现在江南从事织造业、印染业的大户商人的生活境况,在我的记忆当中这还是第一次。”潘虹说,除此之外,该剧写得很有“戏”,给了演员很大的塑造人物的空间,演起来格外“过瘾”。故事缘起就是慈禧想要一件龙袍,但这种手艺已近失传,慈禧就责令知府督办此事,由此展开了两代人、数个家庭的情感纠葛。而且,导演胡秀兰的这个团队早就是享誉圈内的“金牌班底”——一部电视剧主创人员的素质,是一部电视剧品质的保障。这也是让她动心的原因。
由于演的角色大多是有缺陷的悲剧女性形象,潘虹有“悲剧天后”之誉。在《无盐女》中,潘虹饰演的也是一个悲剧母亲,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丈夫抛弃。她说:“我也曾经做过喜剧的尝试,如电影《股疯》,但那种状态我实在无法认同。我骨子里还是喜欢悲剧角色。现实生活本来就是悲剧比喜剧多,而我自己身上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悲剧气质。”
已快到“知天命”年龄的潘虹事业非常成功,但生活中却至今单身,也没有子女。“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事业了,我和米家山结婚8年,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380天。在拍完谢晋《最后的贵族》之后,我们终于决定分手。我也不会去生儿育女。现在的独生子女太难伺候了。父母累,孩子也累。他们肩负太多的‘期望’,没有生活的乐趣,与其让小孩遭罪还不如不要。” 潘虹谈起她的个人生活坦诚、大方。“‘无盐’,意思就是没有味道,在清代是指那种恪守妇道、没有什么生活趣味的女人。当年我年轻气盛,很有点自恋情结,在生活和精神上追求完美,又太执著,就是学不会妥协,不会包容别人,因为这很辛苦。从这一点来说,我也是‘无盐女’。”本报记者 丁冠景 通讯员 王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