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正在本市各大影院上映的两部影片———好莱坞的“另类大片”《黑客帝国2》和曾被国人寄予戛纳夺奖期望的国产片《紫蝴蝶》，都是被认为“难看懂”的影片；然而，对于两部同期上映的“难懂”影片，票房成绩可谓天壤之别，观众的反应也截然相反。

　　《黑客帝国2》：不懂也好看

　　连续三个晚上，记者在本市三家影院对刚刚看完《黑客帝国2》的观众进行调查：“请问你看懂没有？”调查结果是，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表示没有全看懂；有趣的是，绝大多数观众都认为影片非常好看！

　　作为一部探讨人类世界网络化的科幻影片，《黑客帝国2》的哲学内涵确实有点晦涩。但令人佩服的是，看不懂，丝毫不影响人们欣赏这部电影。据观众反映，光看影片的特效和动作场面，就已经足够了：尼奥和100个复制的史密斯与100种招式过招；崔尼蒂在高速公路躲避追杀的14分钟极速之旅……人们完全不必对影片的内涵进行艰辛的思索，也不必理会那些高深的哲学对话，仅把这视为一种与影片主角的黑色长风衣、无框墨镜相得益的“酷”的符号就行了。显然，形式上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与震撼力，让观众“忍受”了影片内容的难懂；因此，即使是讨论严肃的生存命题，仍不能阻挡《黑客帝国》系列成为赢得票房的商业巨片。

　　《紫蝴蝶》：懂也“吃勿消”

　　同样，记者在观看《紫蝴蝶》的观众中进行了相同问题的调查。三分之一的观众说自己“不懂”这部电影，而更多的回答是：“懂是懂了，但觉得很怪。”许多散场的观众脸上都有一种晕车般的神态。一位女士作了解释：“片子的镜头太晃，整个画面都是黑灰色基调，从开始到最后，雨一直在下，没有停过。”

　　观众反映，这部电影情节并不难懂；只是导演有些“故弄玄虚”，比如前一分钟死去的人马上又出现在大银幕；紧张的枪战中突然插进一些激情戏等等。在电影技术层面，娄烨采用了许多“个性化”的手法，硬性剪切、快速闪回、虚焦、手提晃动感、动不动就将镜头固定在人的面部、给个大特写、几分钟都不动。有人开玩笑：“听说这部片子在戛纳首映时被批为‘拖沓、冗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而，导演娄烨对此不以为然。他说：“我一向认为观众作为短期契约者，如觉得电影不好看可以离开影院。”

　　有多少资金供导演自娱自乐？

　　两部电影一比较，差异立现：《黑客帝国2》虽穿着哲学的外衣，其目标明确指向市场；而《紫蝴蝶》有点像是导演自娱自乐。问题是，在电影市场日益开放、海外影片纷纷瞄准中国票房的今天，我们有多少几百万、几千万的投资可以让导演们拍没有市场的电影？我们又有多少观众愿意花钱看视观众为“短期契约者”的导演拍出的“个人电影”？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最著名的几位电影导演，这些年纷纷从对“奖项”的期待转向对票房的追求。张艺谋在去年《英雄》的首映式上直言不讳：“我现在就想让观众花钱进影院看我的电影。”用冯小刚的话说，“高高在上多年”的陈凯歌现在也开始拍“为人民服务”的影片了。本报记者吴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