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多面怪杰”李敖的真面目 完全李敖
人物传记
傅宁军 著
李敖只是不想坐在课堂里,对于书本的热爱丝毫不减。于是,李敖可以随心所欲,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那间四面是书的书房兼卧室是他的天堂。他埋头读了一年的书,用他的话说:“痛痛快快地养了一年浩然之气”。
1955年,就在李敖考上台大的这一年,李鼎彝突发脑溢血,在家里去世。李敖得到“父病速归”的电报,火速赶回台中的家。没想到李鼎彝已告不治,更没想到由于天气闷热,家里人决定把李鼎彝遗体入棺了。李敖抚摸钉牢的棺盖,难过地流下了泪水。
李敖父亲李鼎彝到台湾后,在省立台中一中教了6年国文的课,有个中文科主任的业务头衔,他还在校外替学生补习功课。教学尽职,博学谦和,深得学生和家长的敬重。他的去世使许多人感到难过,实在是他的为人师表的原因。
李鼎彝虽说不是做官的,公祭那天却是“冠盖如云”,连台中市“市长”、“议长”都光临了。两千人济济一堂,悼念李鼎彝先生,在常人看来是李家的荣光,而李敖并不以为然,他竟然敢于“犯众怒”,用行动实践丧礼的改革。
依然社会习俗,死者的儿子要烧纸、诵经,要拿着哭丧棒弯下腰表示孝心,要给来吊丧的人磕头,李敖坚决不来这一套,当着众人的面沉着脸,不落一滴眼泪。可想而知,人们对这个“伤风败俗”之举是侧目的。李敖无所谓,他信奉“虽千万人,吾往矣”,认为读句名言很简单,“知易行难”,没有大勇做不到。因为他觉得丧事非改不行,传统的丧事“把活人弄成死人,把死人弄成鬼”。
中国人常说入乡随俗,而且特别讲面子,像李敖这样的举止,上了年纪的人最看不惯。李鼎彝的老同事鄢曾荫先生,也是李敖在台中一中所敬重的国文老师,他劝李敖说:“李敖,你读书明理,按古礼,不能这样干吧?”李敖回答说:“按古礼?按《易经》是‘丧期无数’;按《墨子》是我母亲要殉葬;按《礼记》是我父亲不能火葬……今天我要真行古礼,更不得了了。”
老学究寒窗苦读半辈子,自然是满腹经纶,可李敖尽管年少,也是引经据典,学识渊博,礼数比他还古,倒让老先生不知说什么好了。
1961年,在李鼎彝去世11年的时候,李敖自费印出他父亲生前写的唯一著作《中国文学史》。他在序言中写道:“爸爸对我寄望甚殷,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向他要钱买书的要求。从来不干涉我想要看的书,并且从来允许我自由意志的自由发挥。”
父亲是个“老北大”,这对李敖的成长至关重要。自由开放的北大校风,造就了“老子不管儿子”的为父之道,李敖受惠良多。他对父亲的深情和思念不是做给人看的,而溶入了生命,藏在自己内心最珍视的地方。
失恋了,李代桃僵
跨进中学,李敖显示出他的早熟的智慧。他的抱负是超常的。阅读的课外书超出了他的年龄层。学校请著名学者朱光潜来讲美学,礼堂太小了,只准高班生听,李敖眼睁睁地看朱光潜在教室前走过,心中非常遗憾。高班生未必都读过朱光潜的著作,谁也不知道,李敖却是朱光潜的忠实读者,朱光潜写的《给青年的十二封信》等畅销书,李敖最喜欢。
来到台湾,李敖的中学经历,是初二念起一直念到高二。“这四年间,我陆续读了许多课外书,由于年复一年在知识上,‘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基本上,学校和同学是不能满足我的‘境界’的,在内心深处,我与人颇为疏离,我有一种‘知识上的傲慢’,不大看得起人,尤其讨厌制度化的学校生活。”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