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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众目睽睽于一身的著名导演张艺谋近日里先去日本,又赴成都,然后于7月28日再度现身于中芭团《大红灯笼高高挂》芭蕾剧联排现场,与该团领导及该剧所有主创整个下午共商修改完善之计,以备8月8日到10日的修改版公演。有记者问到他除此剧外是否还将染指其他舞台剧目时,他说:“目前还无此打算。”该剧先后两年中倾注了张的大量心血精力,会否就此成为他在舞台艺术方面的“封刀之作”,已成一大悬念。彩排现场 记者 孙京龙/摄 先要问如此的心血之作,会不会成为张与他的阵容庞大的合作者们的“巅峰之作”?有趣的是,张艺谋一接受采访,就不厌其烦地标明自己的“外行”身份,但中芭团赵团长却每每称说“张导一点都不外行”。其有力的旁证,就是几乎张艺谋深思熟虑而提出的“点子”,无一例外地被马上采用,让赵汝蘅团长真有点言听计从的味道。例如前一段新改的从头至尾立于台端、象征旧社会权势威严的“点灯杖”,再如用以表现二太扭曲心态的那面揽镜自舞的穿衣镜,以及“屏风换轿”的道具变幻等等;而这一次又特意提出在“麻将舞”中,将主角们占据的首桌改为一枚巨大的“骰子”,让其所标志的人生运道的无穷变数,与主角们当下的勾心斗角和微妙关系相映成趣。如果每次都听张导与领导及主创们讨论舞剧修改,所涉者无不是琐碎细节,如三人赴死一段舞蹈中的衣服问题、撕灯舞时人与灯间运动关系问题,甚至哪段音乐该有停顿休止的问题等等,但稍加细观就发现,它们无不指向一个目的,即是“舞蹈的情感力量的充分发掘”,怎么让这个本该感动人心的剧,感人到最深处。张导认为,舞剧到了近尾声之处,情感的力量实实在在膨胀而来。不死不休,旧时代中美好追求被残忍戕杀的悲情怨诉就像元代关汉卿笔下的“六月雪、窦娥冤”,只能诉诸芭蕾足尖之上凄婉哀绝的肢体伸张,让人切身联想到生命中戏剧化的一面,而张导却说:到了全剧最后三五分钟,情感推至高潮,让人悲怀难遣,情难自已,这种境界最好。接受采访的张艺谋说,我最看重的是普通观众的反响,舞台高雅艺术最重要的生命支撑是观众的共鸣,只有打动他们的心曲,赢得他们的关心与支持,“舞蹈才能活下去”。这恰是他反反复复地强调与强化《大》剧的情感力度,并不遗余力地就此精雕细刻的行为,一个再明白不过的注脚。舞台艺术研究家、中国社科院日本所的胡欣欣教授认为,自大指挥家卡拉扬之后,世界歌剧进入了特别注重舞台视觉效果,并于此进入创新迭出的时代,被称之为“舞美视觉创意主导”的“制作时代”。而张艺谋借导演歌剧《图兰朵》之势,将其创造性地引入芭蕾舞剧,“歪打正着”地有望使中国人开辟一道世界艺术史上的先河。但胡教授基于世界眼界的归纳,却似忽略了中国特有的尖锐矛盾,即高雅艺术或舞台艺术无论发展还是提高,最迫切的恰恰是打破因循,走出封闭,像张艺谋所说的:“中国芭蕾要发展,应该‘走出来’,打破原有的模式,吸纳更多的表现形式与更多的各方人才,强化与注重其社会效果,与大量的观众发生更直接的交流与关联。否则谈不到生存,更谈不到发展。”给老谋子一些空间几次采访《大红灯笼高高挂》都没有见到张艺谋,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失落。记得该剧第一版上演后,得到媒体狂轰滥炸式的攻击,有的说外行张艺谋不该到处插手,有的说张艺谋要毁了芭蕾等等,言辞之激烈绝不亚于他的《英雄》。不知道这次再次由老谋子大手笔修改过的新版《大红灯笼高高挂》命运将是如何?正如和在韩国刚刚上演的歌剧《图兰朵》一样,张艺谋将他这个版本的《图》剧的舞台上赋予了更多的视觉效果,让人们从听歌剧变为了看歌剧。这已经足够了!对于歌剧和芭蕾,张艺谋从来没有自诩自己是个行家,但是他在高雅艺术的舞台上还是验证了一个规律:艺术是没有界限的。我觉得能够吸引对高雅艺术不“感冒”的观众来说,张艺谋功不可没。给老谋子点空间,让他去发挥他独有的艺术天才别太苛求。(北京娱乐信报记者张学军)
(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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