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
看电影还需要知识储备吗?当然需要。对《黑客帝国2》说看不懂的人就很多,以至有大学哲学系教授写文章释疑解惑。编辑部的一位同事说:“看不懂有什么不好?这至少说明作电影观众也要有点儿学问。”如果对西方历史、宗教、哲学缺少必要的了解,就很难读懂一部甚至是商业化的娱乐大片。
《黑客》的故事发生在想象中地球上人类仅存的一座锡安城。锡安是什么?没有读过德国著名传记作家路德维希的《人子耶稣》,恐怕是很难理解的。书中描写耶路撒冷之夜时,说到了大卫王建立宝寨的地方、犹太人记忆中感到温馨的所在——锡安山。传记中的语言,几乎原封不动地变成了电影中的台词:“所有的先知都预见权威的以色列新王将出自大卫家族,‘上帝将从折断的香柏树上抽下一根嫩枝,把它种在锡安’。救世主带来的会是战争还是和平?只有通过一场大战,从锡安开始,上帝才能赢得曾经允许给他的人民的国度。”
看似情节简单、打打杀杀、念念有词、语焉未详的影片,蕴涵着西方历史文化的深厚传统和人文理念。影片主人公尼奥,求教于神秘的先知,表现为忠勇的斗士,同时又是穿梭于幻境与现实之间的智能人。在他身上,古老先民的血脉感情和迈向宇宙空间的科学精神合二为一。而他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却带着典型的欧美印记。影片将基督教文明源远流长的发端,和现代高科技特别是电脑程序的终端,两者紧密连接,表达的是进取、开拓、探索、发现、拼搏、征服、再生、创新等孕含着现代人格的生命意志和冲动,说它是进化论、怀疑论、唯意志论、先验主义、存在主义、功利主义的观点拼凑、蹩脚注脚也未尝不可。
可是,电影确有它的文化背景、哲学思想、价值观念以及情感表达方式,看一个国家的电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深入了解一种特定的文明、文化。如果能把读书和看电影结合起来,也许更有滋味。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