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灯笼”。因为张艺谋,因为“中芭”的金字招牌,因为与上海的不解缘,修改版《大红灯笼高高挂》北京首演最后一场昨晚落幕后,仍然余音不散,北京如此,上海亦然。
现场报道
“大红灯笼”票房飘红
本报北京专电张艺谋涉足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导演,并在剧中身兼编剧、导演、艺术总监三职,本身就是卖点,不愁没人采访,也不愁没人买票。于是,舞剧从开排到首演,炒得热火朝天。观众很买张艺谋的账,到演出前一天,8日、9日、10日三场演出票,三楼380元的票、二楼480元的票,全都卖出去了。
再版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带着众多的期望终于亮相。从由大红灯笼组成的幕布拉开那一刻起,观众就被主人公的命运吸引住了。在演出现场,记者找到一种少有的高雅艺术的欣赏氛围,演出中全场始终非常安静,观众都专心致志地欣赏,少有交头接耳,喝水吃东西的,更没有中途走动的;直到演出结束,才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散场后,记者发现,千多人的剧场,空着的座位几乎没有。
上海反应 上海何时挂“灯笼”?
曾两度先于全国其它地方“尝鲜”的上海市场,对于修改版《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直保持着密切关注。上海大剧院副总经理钱世锦在飞赴北京观剧前向记者透露:“灯笼”引进上海并不存在争议,由于中芭今年出访任务已排满,时间会定在明年。
两年前,作为上海大剧院签约院团的中芭在京试演之后,就把“灯笼”挂进了大剧院,并在沪上专业界引发了激烈争论,焦点会聚于“灯笼姓不姓芭蕾”上。去年《大红灯笼高高挂》未作修改再度来沪献演两场,票房表现不尽如人意。对此,钱世锦表示,作为一部题材中国化、样式中国化、表现手段东方化的原创芭蕾,“灯笼”能够在商业市场连番征战,其关注度和上座率已经强于不少国外著名芭团献演的经典舞剧,应当说为中国芭蕾带来了市场成功。
上海观众的确对《天鹅湖》等经典剧目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偏好,但《生命之舞》《莎乐美》《竹梦》等理念和创作手法较现代的舞剧,近两年都出现了一票难求的热势,可以说上海人“恋旧”的同时并不排斥新创。大剧院准备适时让上海观众看到新版“灯笼”,让人们议论中国芭蕾,聚焦中国艺术。
团长访谈
艺术品质毋需怀疑
在以张艺谋为首的主创班子努力下,再版的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有了哪些改进?能达到什么水准?离成为国内乃至国际芭蕾舞精品的目标还差多远?记者在演出前采访了中央芭蕾舞团的黄副团长。
黄副团长说,再版的舞剧明显有三大提高:一是舞蹈创作有了较大的突破,2001年我们演第一版时,评论说形式大于本体,意思是过于重视形式而舞蹈相对较弱,再版的舞蹈本体绝对丰厚了。二是人物性格的塑造加强了,增加了表现老爷“权仗”的威严。三是用“点灯”的情节贯串始终,剧情更丰满了,表现的主题更清晰了。
导演的话
张艺谋依然关注舞蹈如何“活”下去
在外界沸沸扬扬的报道和褒贬不一的评论包围下,张艺谋态度如何?近日,一直与媒体玩“捉迷藏”的张艺谋终于有了片言只语的表白,主题却直奔舞蹈的“生存问题”。他说:“我最看重普通观众的反响。”记者将这番话与他两年前滔滔不绝的解说相比发现,老谋子的观点没有改变,只不过表达得更直接和集中。
2001年4月记者赴中芭排练现场采访时,张艺谋曾表示自己对芭蕾的认知还停留在10岁看电影版《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上。接手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后,对芭蕾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反倒促使他寻求与以往舞剧不同的角度与方式,少了“规矩”的束缚。张艺谋说,与《图兰多》着意“包装”名剧不同,《大红灯笼高高挂》是他从主题、人物、音乐,包装各部分都介入的原创作品,力求为中国观众定做一部好看、好听的芭蕾舞剧。他说:“芭蕾不应蜗居于艺术殿堂的顶端,或满足于沙龙式的展示。我们要主动走近中国大众,引发大家对芭蕾的兴趣,而不是让他们在观看作品时瞌睡、犯困。”
当年5月为来沪首演作宣传时,记者第二次采访张艺谋。当时正值该剧第一版上演后遭遇媒体批评,张艺谋则坦然表示:“你可以喜欢或不喜欢这部舞剧,但它绝对是芭蕾舞台上从未出现过的新样式。”张艺谋坦言:自己并不精通芭蕾,相信中芭请他执导“灯笼”,本意不在于创作出一部芭蕾经典样式,而是能为探索中的中国芭蕾带来一些新的东西。
近日,面对媒体的张艺谋说得非常少,但对芭蕾命运的关注表达得更为迫切:“我最看重的是普通观众的反响。舞台高雅艺术最重要的生命支撑是观众的共鸣,只有打动他们的心曲,赢得他们的关心与支持,舞蹈才能活下去。”他在排练现场指出:“中国芭蕾要发展,应该‘走出来’,打破原有的模式,吸纳更多的表现形式与更多的各方人才,强化与注重其社会效果,与大量的观众发生更直接的交流与关联。否则谈不到生存,更谈不到发展。”本报记者伍斌本报驻京记者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