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晚,张艺谋执导的奥运会会徽发布仪式文艺演出和宣传片,让我们在影片《英雄》之后再一次享受了视觉“盛宴”。之前,金庸、陈凯歌矛头直指《英雄》的话言犹在耳,而近日国内一位文艺评论方面的重量级人物余杰在笔者的采访中也开始向老谋子放炮。

　　笔者:最近金庸、陈凯歌都在批评张艺谋执导的《英雄》,你同意他们的观点吗?

　　余杰:《英雄》我看了,看完后,我写了一篇尖锐批评它的文章。张艺谋如此谄媚地为秦始皇这样的暴君辩护,体现了张艺谋对中国历史的基本态度,影片反映了在张艺谋的心目中,“英雄”绝对不是“四大剑客”,而是“胸怀天下”的秦始皇。这等同于贩“毒”。

　　笔者:《英雄》在票房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你怎么看这一现象呢?张艺谋去年年底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观众将会记得美的画面更多于故事。观众不是来看思想的,而是来看景观的。你也这么认为吗?

　　余杰:不可否认,影片的画面非常唯美。但这唯美的画面就如同“糖衣炮弹”,影片想传递的思想的毒素会慢慢侵蚀进观众的内心,尤其是心智不健全的儿童。商业片为什么不能宣扬崇高而善美的人性呢?商业片为什么非得充当权力的帮闲、帮忙和帮凶呢?

　　笔者:张艺谋现在越来越强调画面的拍摄、剪切这些技术上的东西,被不少人批评为“形式大于内容”,看来你也这么看,是吗?

　　余杰:不完全是。我一再说,这就如同“糖衣炮弹”,我们要警惕,它起到的破坏的作用、愚民的作用更大。张艺谋这些年来执导的东西有不少在宣扬封建主义的腐朽东西,《英雄》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部作品。最近十余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张大导演的动向,我在前两年那部充满波普色彩的新编芭蕾舞剧《大红灯笼》中就闻到了一种腐尸的气味,“穿着旗袍跳芭蕾”、“边跳芭蕾边打麻将”,也亏他想得出来。

　　笔者:你眼里的艺术家和张艺谋区别很大吗?第五代导演中,你最欣赏的是哪一个?

　　余杰: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应该有自己的“底线伦理”,就是至少应该本着艺术和历史的良知,在影片中真实地表现历史,而绝不会拍摄现代社会本应唾弃的东西。

　　张艺谋前期参与的一些影片,像《老井》,应该说很有成就、很有创新,给中国沉闷的影坛带来了冲击。但自上个世纪90年代起,张艺谋只能算是一个股票市场上绝顶聪明的掮客。他不会坚持什么,也不敢触动什么,而只是对商业市场察言观色。张艺谋辉煌的成功恰恰是今日中国文化“空洞化”的典型代表。

　　（吕菽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