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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变幻”这种影视剧特有的表现手法,出现在中国京剧院的《泸水彝山》中。同时借以极为动情的唱、念和令人目不暇接的做、打、舞,使得《泸水彝山》成为颇具看点的一出大戏。戏剧研究家黄在敏称,此剧势必成为北派京剧的重要里程碑。
早在1994年,高牧坤就为“中州活诸葛”申凤梅执导了越调《七擒孟获》,成为申派千古绝唱。经过10年的积累,高牧坤对“七擒孟获”进行了重新诠释:铺叙于“擒”,浓墨于“纵”,着力开掘“攻心为上,以德安邦”的主旨。这一切都是通过贯穿全剧的“情”字体现出来的。
第二场蜀军中了祝来之计,误饮毒泉。诸葛亮毅然将仅有的一粒解药给了祝来,打动了暗中窥探的孟获之姐孟齐。当她决定相助诸葛亮寻找甘泉时,诸葛亮与孟齐一同前往,升华了诸葛亮对彝人的关爱之情和对三军将士的手足之情。
祭江一场,高牧坤设计的煽情色彩更为强烈,同时时空变幻也彰显出了魅力。关索怒打孟获被诸葛亮斥责,灯光倏地一闪,诸葛亮已然来到泸水边上。追光下,诸葛亮独自祈祷,一旁10个身穿重孝的女孩和14个军士举着24支巨大的蜡烛,摆出不同的造型,仿佛是千万亡灵在哀号。
高牧坤说,诸葛亮在祭江时所唱的大段[反二黄],就如歌剧中的咏叹调,陈述了他为何而战、为何而擒、为何而纵,没有一句是埋怨,却有着发自内心的自责,懊悔自己未能保全彝家骨肉,致使生灵遭到厄运。“这就是一代贤相的胸襟!”
“我总在思考,为什么现在人不爱看京剧了?那就是程式化替代了感情!我希望通过《泸水彝山》构建一套新的京剧表现模式,剧情每向前发展一步,都充满了‘情’。我相信《泸水彝山》已经不再是《失空斩》那种意义上的戏曲了,而是演给21世纪的人们看的,但它依然是京剧!”虽然有着50年的京剧艺龄,高牧坤没有拘泥于京剧的程式,竭力在探寻着新时代的京剧表达形式。即使在处理武打场面时,这位大武生出身的戏曲导演也决然摒弃了套路化。“我要求演员要打出情来,赵云突围、关索拼杀要各不相同,京剧里好的我都要。藤甲兵的表演还结合了歌舞和武术,‘火烧藤甲兵’又借用了影视剧的慢镜头来表现。”
即使是谢幕,高牧坤也将排成剧情的延伸:在百姓们欢快的舞蹈中,祝来、关索相继出场,和睦地拉起了手,孟获还拥抱了关索,干戈化为了玉帛。
“导这出戏,我希望达到一个目的:只要那些不喜欢或不理解、不认识京剧的观众走进剧场,我就敢说他们对京剧的看法一定会有所改观,一定会迷上京剧的!”高牧坤说。
信报记者吴 焕/文 刘 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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