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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乐 李如一 袖口卷到肘部,衬衣塞入西裤,上面两颗纽扣是解开的,当它们被扣上时,则往往是打着一条笔挺的领带,典型的德国式严谨打扮,总是一副工作过度、精力过剩的模样。50年前他30多岁时就是如此,50年后的今天他年近80,那如炬的目光从未熄灭过。
他70岁时搞的东西似乎比30岁时更加疯狂。30岁时,他找来一帮人一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找来一面巨大的铜锣,用各种物件敲之磨之抚之,弄出一首惊世之作《Mikrophonie》。我们在韩国人Iara Lee导演的纪录片《Modulation Cinema for the Ear》(1998)里看到了他们当年演奏《Mikrophonie》的录像片段,他神情之肃穆会令任何认为他们是在“玩票”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20世纪90年代,他差不多到了该被新一代前卫少年打倒的年纪了(法国电子音乐元老Bernard Parmegiani今年4月6日在聪明舞曲名团Autechre主办的“All Tomorrow’s Parties”音乐节上演出时,场下反响实在寥寥),可是1993年他硬是弄出了一个《直升机弦乐四重奏》,弦乐四重奏组的四位成员分别坐上一架直升机,弦乐器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放大,并混入直升机的呼啸声。新时代的人们第一次发现,音乐也可以像电影那样,是一项工程。
他把自己的作品当作“文化炸弹”。“9·11”事件过后,他声称那是一次行为艺术,引起轩然大波。他不忌讳谈政治,他是Jacques Attali的音乐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最佳注脚。1984年,他给国际音乐理事会(International Music Council)的信中说:“……(我)经历了一个音乐被政治和经济庸俗化的时代,虽然我无法改变它,但至少我的声音会被作为拒绝与当权者合作的一个例子被人们记住。”
“音乐界应该把至少50%的时间花在演奏新音乐上(直到19世纪末,人们演奏的所有音乐都是新音乐),另外50%的时间才用来研究和演奏旧音乐。在一个进步的社会里,新旧音乐的比例或许应该是3:1。若非如此,音乐就无法成为精神演进的一部分。”
加油,卡尔汉兹·史托克豪森!李如一
图:
1969年,史托克豪森在西德广播公司的电子音乐工作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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