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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乐 李如一 这是米开朗杰利最有名的唱片之一。“萧邦迷”和“米开朗杰利迷”这两个条件你只要满足了一个,通常就会拥有此碟。
该碟据说颇具争议性,理由是米氏用完全非常规式的风格演绎萧邦作品。这当然立即让人想到波哥雷利奇(Ivo Pogorelich),后者也是著名的不按常理出牌,把萧邦弹得火药味十足的家伙。
不过米开朗杰利则是完全不同的方向,我想“洞烛幽微”四个字是较好的形容。“乐如其人”在这里也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具有隐士性格的米开朗杰利在此碟中用丝绸般的、近乎小提琴的音色(他小时候是先学的小提琴,后来才改学钢琴)呈现了一个冷幽寂寥、毫无伤感(Sentimental)情调的萧邦。
或许这张唱片可以作为你是否有米开朗杰利癖恋倾向的试金石。如果你觉得它太怪异、太冷感、太自恋、太难以接受的话,以后在唱片行见到“A.B. Michelangeli”字样便可以忽略过去了。
通常被认为节奏最难把握的马祖卡舞曲,到了米氏手中变得犹如清教徒般严谨,Rubato(弹性节拍)近乎察觉不到。《第一叙事曲》与《第二谐噱曲》中,米开朗杰利的冷静观照使这两首波澜壮阔的大曲的结构如水晶般凸显。而那首《前奏曲》更如同全碟点题之作,冷得令人心酸。至于世人皆赞的把马祖卡按照乐曲内在逻辑顺序和调性排列的做法,说实话,我不清楚是米开朗杰利本人的意见还是唱片制作人的意见(李帕第的那套萧邦圆舞曲亦然)。
乐于弹奏古典曲目的米开朗杰利骨子里的确是一个古典主义钢琴家。他要的不是尼采的酒神音乐观而是嵇康的声无哀乐论,音乐于他,是类似于修道的工作。三跪九叩之后,才有可能到达澄明的彼岸。
李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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