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坚信“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坐在生活的舞台下面，令坐在台上沽名钓誉的人忐忑不安”，剧作家李龙云一直不愿诉说自己剧作被搬上舞台后的感受。他只说：“我对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对参与合作的艺术家们心存感激之情。”他还说：“如果话剧失去了观众，首先是剧作者无能。”

　　此前，他的描写北京城南生活的话剧《万家灯火》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热演，半年内 演出83场，票房收入665万元。几乎同时上演的新戏《叫我一声哥，我会泪落如雨》，得到的反响毁誉参半。他为这个剧本再次动了回手术，删节了一些枝节，特别是改写了结尾部分。9月10日起，该剧在中央戏剧学院剧场再度公演。能够有这次改动，他特别感谢同是剧作家的苏叔阳，他说：“他使我坚定了很多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讲清楚文章说不清文学

　　苏叔阳说：“我对近年来的戏剧发展感到一些悲观。主要的问题有三点，一是从业人员学养不足。特别是一些历史剧，不能用准确的历史观来评价人物。总是用微不足道的见解取代对历史的整体认识。二是一些戏剧人对舞台剧的基本功不了解。三是整体浮躁，总想标新立异，以颠覆为乐，却不能言之成理。舞台上没有留下几个站得住的人物。但我从《叫我一声哥》里看到了戏剧的希望。他有诗意，有人情，写到情义与金钱，写到一代人的命运，更写到了恐惧、孤独，还有大师们经营的天地—死亡。”

　　李龙云说：“苏叔阳帮我坚定的那些东西是指剧作中的人类意识和诗意。”他努力在作品中记述着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一生。他们之间的，他们与时代的冲突和人与自身的搏斗。在记录生活流动的过程的同时，他不忘注入作品诗的意境与诗的澎湃。李龙云坚信，讲得清楚的是文章，说不清楚的是文学。他说：“我知道，生活远比我所描述的复杂得多，人是那样复杂，文学因此才有存在的意义。而我的作品中那点理想主义的光芒则是我作品和我这个人存在的意义。”他还说：“除了戏剧之外，他还使我坚定了一些信心。比如，最近15年我很少参加戏剧界的活动，这未尝是件坏事。文学是寂寞之道，要耐得住寂寞；另外读书、写作、积累同样重要，得珍惜时间。”

　　北京的孤独与寻找

　　李龙云是北京人，出生在南城的罗圈胡同，其故宅距榄杆市大街约有一箭之遥，是一座小小的独家院落。于是我们看到了主旋律作品《万家灯火》燃烧着浓浓的人情。“每一位作家都有一片乡土，每一片乡土都有它独有的文化。它铸就了我一种特有的自尊，为我幼年的心灵涂上第一层底色。它告诉我什么是善良美好，什么是正直倔强，什么是底层人的尊严。”

　　《正红旗下》是老舍一生中惟一一部自传体小说，小说原计划的内容应该是从1898年写到1901年，即从戊戌到辛丑。是一部类似《清明上河图》的巨大民俗画卷。遗憾的是老舍先生没有写完。他仅留下了八万字的开头。为了改编话剧《正红旗下》，李龙云曾只身来到南长街，来寻访一座已经消失了的旧粮店南恒裕。李龙云从南恒裕起步，途经前海西街、护国寺大街，穿过护国寺西巷走到了大羊圈胡同、小羊圈胡同，李龙云说：“没有人知道我在那个下午游走是在干什么。”苏叔阳插言：“如果再向前走，就是太平湖了。”在老舍先生的心中与笔下，小羊圈胡同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象征，象征着一段历史，一段人生，一种感受，一种挚情。李龙云的这一趟游走何尝不是再一次与历史、与人的灵魂对话呢？李龙云的剧作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与北京地域文化相关，另一类则像铸就了《荒原与人》，还有后来的姊妹篇《叫我一声哥》。那是他10年的北大荒生活留下的印记。李龙云说：“我的两位至交，导

　　师陈白尘先生过世，于是之先生言语困难，哥哥56岁突然夭折令我除了寂寞之外还感到了孤独。我非常感谢那些给过我帮助的人，赵友亮、苏叔阳都在其中。”满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