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核机密”案世界瞩目美籍华裔科学家披露内幕真相
李文和自述
纪实文学
李文和 著
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支付了我去加州的机票和在当地租车的费用。1983年12月,我去了住在旧金山湾利弗莫尔附近的那个科学家的家里,做了自我介绍,告诉他有人想陷害他。我跟他交谈了大约半个小时,而后就告辞了。我把这次谈话的内容向联调局作了汇报。
大约过了一个月,也就是1984年1月,有几个联调局特工再次叫我去洛斯阿拉莫斯旅馆。他们就在旅馆里对我进行了测谎检查。这是我第一次接受测谎检查,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把传感器固定在我的手指、手臂、腰部与胸部上之后,那个测谎专家花了半天时间,问了我许多问题。其中有个问题是:“你有没有把机密信息告诉任何未经许可的人?”我回答说没有。检查结束之后,调查局特工告诉我,说我顺利通过了测谎检查。我觉得联调局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我是可以相信的。他们说他们对我的调查结束了,对此我信以为真。
我在“捕虎陷阱”调查中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在洛斯阿拉莫斯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我觉得测谎检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我也用自己帮助联调局的行为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事情也就此结束了。当然,这个结束只能算到这一次我受到从事间谍活动的怀疑之前。现在,联调局声称,他们问我有没有给利弗莫尔那个科学家打电话的时候,我对他们说了谎。据报道,在这之后的多次国会听证会上,在新闻媒体上,都在说我否认给其他科学家打过电话,还说这证明我的欺骗性本质。我的律师们和我后来才知道,联调局把他们在1983年和1984年两次找我调查的档案丢失了———他们不得不“重建”档案。联调局的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可是他们反复这样说,似乎这一来它就成了得到证明的事实———而且他们还将反复使用这种“重建”档案的说法,用以证明他们指控我从事间谍活动是有道理的。
他们允许我回自己的办公室清理东西。我到办公室的时候觉得心烦意乱,对当天所发生的事感到震惊。他们对我如此这般地进行盘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1998年12月23日,离联调局第一次找我已相隔许多年后,我不得不再次接受测谎检查,而这一次是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一个会议室。我尽量回忆其他一些可能对安全部门官员有用的事情。
我告诉他们仅仅几个月前,也就是1998年8月发生的一件怪事情。有一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是住在圣菲的希尔顿大饭店一个说汉语的人打来的。他说他叫王明理,可是我不认识他。他说他是北京的一位外交官,是到圣菲来度假的,想和我见见面。
我告诉他,没有实验室领导的批准,我是不能见他的。接着他告诉我一个曾经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过、叫李弘毅的美籍华人科学家。
李弘毅跟我毫无关系。1997年,李弘毅承认自己有罪,说他1985年去中国讲学的时候,曾把有关潜艇研究方面的机密告诉了中国人。李弘毅的案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他被判处到一个关押即将刑满释放的犯人的过渡性教养院,让他去做社会服务工作。
打电话的这个奇怪的王先生问我:“李弘毅的案件对实验室里的美籍华人有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告诉他,在洛斯阿拉莫斯的华裔科学家并没有因为李弘毅而受到什么影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这个人又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什么论文或者报告要交给中国,因为他愿意帮我带过去。我说我没有什么东西要让他带的。接着他给了我一个圣菲的电话号码,说如果要跟他联系,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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