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艺人黄秋生拍过160多部电影,部分是三级片。他在《聊斋艳谭续集五通神》中也有正面全裸镜头。对这次的裸体演出,他说:“除了觉得可以尝试外,也为了心理治疗。”日前,记者在港专访了黄秋生。
记者问:以前港台艺人被问及谁是他们最欣赏或崇拜或喜爱的演员时,很多人会说周润发。近年港台艺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时候换成了黄秋生。
他仿佛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清醒了过来。“你这个发现很有趣,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取代周润发。所以听到这句话,我很开心。”
翻开他的得奖履历,从1993年开始,他先后凭《八仙岭饭店之人肉叉烧包》、《野兽刑警》、《千言万语》和《无间道》,分别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香港电影金紫荆奖、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共六个影帝奖。“我的另一个梦想是,成为第一个华人上台拿奥斯卡影帝奖。”黄秋生说:“百花奖、金鸡奖、金马奖我都想得,因为虚荣,我很喜欢拿奖的感觉。”可是问他奖项对他有没有任何意义时,他睥睨着说,那些评审看来也不见得认识电影;他在镜头前到底做了什么表演,大部分评审也未必看得出有什么意思;跟评审聊电影,很多大概也聊不出什么内容。
香港演艺学院表演系首届毕业生出身的黄秋生一出道就加入香港无线电视。1990年起,他全身心投入演艺事业,包括电影、唱片、舞台剧和电台工作。十多年来,拍过160多部电影,多得令人咋舌。
他坦承那160多部之中,可能只有20部属于“movie”,即有意义的电影,其余都是“picture”,纯粹画面的组合。他不喜欢其中很多作品,但碍于糊口,也就接了。即使生计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转行,因为“金钱是这个社会惟一的度量衡”,他认为自己还是演戏最行。在他的百部作品中,中前期的黄秋生面目最鲜明,一是三级色情片里猥琐变态的家伙,另一种是黑帮电影里满脸横肉的凶徒烂仔。记者问他如何看待他拍过那些情色片,他解释道:他上小学的时候,一次因为没穿底裤,被一名女老师罚脱掉衣服,赤裸站在操场。从那时候起,他就常梦见自己赤裸站在操场上。他利用电影,冲破心理障碍。果然戏拍完后,便不再做这个噩梦。
许多演员常说他们入戏太深出不来,黄秋生每次演凶神恶魔,有没有类似的痛苦经验?黄秋生说:“那些人是有病,应该去看医生。只有不会演戏的人,才会不断催眠自己进入戏里,进了里面,那就只有你自己才可以解咒。入戏,那是行外人的称呼!这就是魔术师和神棍的不同,魔术师知道自己不会飞,他只是令看到的人相信他会飞;神棍却以为他自己会飞!”
从1998年的《野兽刑警》后,黄秋生接连每年获奖至今,直到《无间道》大放异彩,即使和梁朝伟、刘德华、曾志伟直接较劲,认为他演技最出色者也不在少数。他的新作《无间道Ⅱ》,更是彩声不断。
回望自己的演艺生涯,他说自己总是熬得很辛苦,即使到今天。“以前好不容易买了楼,后来楼价掉,又背了整身债,到今天还还不完,还在租房子住。人家驾飞机,我连纸飞机都没有!拍戏拍得像我那么多的人,大概没有那么辛苦的!”一番谈话中的黄秋生,竟坦白得近乎狂妄,而又狂妄得如此可爱。洪铭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