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恋人的挚爱和柔情我回到了长沙。 回到台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传达室,在北京的时候刘欢告诉我他在长春演出时给我写了一封信,是十九日用挂号信发的,而这一天信和北上的我正好背道而驰。
我开始了新的等待,等待我们相约的日子,因为刘欢二月中旬接了一趟哈尔滨的演出,我们约定一起前往,然后一起过年。
我在等待中憧憬着,快乐着,幸福着……
2月15日临近傍晚时分,我接到了刘欢发自北京的加急电报:
情况有变另封电报有误我们不能同去哈市我将于19日抵长沙请在台里等我。
天一黑,我就早早地打开电视,将频道调到中央台,心不在焉地听新闻。
《便衣警察》开始了,片头没有刘欢的歌,我又等。我没有心思好好欣赏剧情,一心只等刘欢的声音。
终于,画面定格、暗场,一个轻柔、缥缈的声音随之由远而近迎面拂来,似真似幻,之后荡涤尘埃,渐渐显出坚实的质感,极富力度但毫不张扬。这声音如此真实,些许沙哑,些许性感,甚至刘欢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都让我感到触手可及。我想他了!我真真切切地想他!想得心直疼!那种舒服的令人迷醉的疼!那种充满快感的疼!那种我愿意咀嚼和享受的疼!
19日整整一天,我守候在电视台,期待着恋人的突然出现,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都足以让我心动过速,呼吸困难。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如何捱过去的。我不再能享受孤独,而是度日如年。天也越来越冷,只有每天晚上电视里刘欢如期而至的歌声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但温暖过后更是瑟瑟发抖的冷,还有疼。
21日天黑以后,我又跑到了台门口,我已记不得这天是第几次来到传达室了。但这次,我终于拿到了刘欢的电报!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咬紧嘴唇,我真的害怕心脏会从嘴里蹿出来。好一会儿,我才打开电报:
家里生出变故没能如期赴长沙见谅有一白信封的信请匆看我于24或25日去长沙刘欢。
我赶紧打开信箱,真的有一个白皮信封静静地躺在那儿!我从来没想到过刘欢这么快又会给我写信,一种不祥之兆袭遍我的全身。我一把抓过那封信,撕开,哆哆嗦嗦展开了信纸,借着信箱小屋微弱的灯光一口气看完了第一遍,掐掐自己,确定不是做梦,镇定下来以后再看第二遍……
卢璐:你好!
自你走以后,很长时间,一直没有给你写信,一来是演出、录音、录像之类事情太忙,二来是我家里的事,我实在无法摆脱。
我父母为了我们之间的事食宿不安,父亲冠心病一再发作,母亲也为此成了间断性抑郁症。春节间我的一切事都放下了,全无心工作,节过得七零八落,不可收拾,家庭的压力,周围朋友的压力,更有来自我心里最大的压力,使我几乎步入绝境。
而且此问题全部取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短期的周旋能够解决的。直面于我父母的养育之恩和我们不到一个月发展的感情,我必须也只能选择前者,请原谅我这样直率地告诉你,我只能这样说,这选择对你对我都是痛苦的,但我已坚决地做出了,我们必须马上分手,为了我,也为了你。我本想婉转地告诉你,但我不能耽误你,青春的时光对我们来说都是短暂的,也是美好的。
以后的路还很长,你我都有了事业之上的追求,生活中阳光普照每个生灵,我相信你我以后都可以获得幸福。我们短暂地相聚又匆匆地分手,就让我们的接触化为一段美好的回忆吧,痛苦是短暂的,未来永远光明。
此致
未来的幸福!
刘欢2月19日希望以后还是好朋友。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
24日,刘欢又发来一份电报:
家又出事长沙只等我开学以后去千万原谅,我已快无法支撑刘欢。
又出事了?他们家还要怎样?真的假的?我彻底糊涂了。
熬到第五天,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我害怕自己会疯了,我拼命挣脱掉自尊的外衣,决定向人求救。
我来到了汪炳文的家。
我已经记不起我是怎么向他们夫妇诉说的,我只记得汪炳文当时几乎一言不发,待我安静下来后,他说他会抽空去总编室或新闻部给国际关系学院挂个长途,看能不能找到刘欢,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赶紧叮嘱他“千万别说是我让你打的”,他苦笑了一下。我想我可能都有点神经质了。
接下来又是等。
等是痛苦的咀嚼,是拼死的挣扎,是漫长的窒息。一次次的等无异于一次次临死的过程。
这过程让我刻骨铭心。
一天就像一年。
终于等来了汪炳文的消息!
汪炳文说估计刘欢后天就到。
是吗?!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日,我接到了刘欢的电报:
刘欢乘15次车3日到长沙提前买票7日中午之前我务必和你一起回北京因为7晚上我有演出
又是等。
但这次等给了我明确的答案:他依然是我的,因为他要我跟他一起回北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