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作品

　　李文和　著

　　莫须有“核机密”案世界瞩目

　　上测谎机入黑狱终得清白

　　美籍华裔科学家披露内幕真相

　　她说我只要跟测谎专家霍布古德先生一起喝杯咖啡，见见面就行了，毕竟人家是大老远从华盛顿过来的。我只要见一下霍布古德先生，不必进行测谎检查，他就能看出我是个忠厚诚实的大好人。她说这样一来，她回华盛顿之后就可以把这一切向上汇报。那时候也许总部会同意我在不必接受测试的情况下，帮助他们调查与W-88有关的情况。

　　我们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5点。卡罗尔说她第二天上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霍布古德与我一起喝咖啡的时间。我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不过我对这场把我当成怀疑对象的游戏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我一会儿已经不是怀疑对象了，一会儿又继续受到调查，一会儿又要我帮助进行其他调查。大家都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惟独我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我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因为我很少看电视新闻，也难得看报纸。我说过我对那些政客和政治从来不感兴趣。在我的眼里，政治这个东西总是乱七八糟的，没有科学性，许多人为了自身利益似乎会把自己的母亲都卖掉。我年轻的时候，台湾的政治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我知道了，美国的政客全都是一丘之貉。

　　然而我对政治领域的无知却把我害苦了。我当时并不知道华盛顿政治气候的变化，美国对中国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美国与亚洲的政治冲突已变成对华裔美国人的种族敌对情绪———例如把华裔美国人变成间谍怀疑对象。

　　虽然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与我毫不相干，可是这场调查却似乎把我的命运变成了一只足球。我被联邦政府各个机构踢来踢去。他们各自有一套日程安排，各自有其内部矛盾。以众议员克里斯托弗·考克斯为首的中国间谍案国会特别小组委员会在核机密问题上指责了白宫和能源部。为了反驳这种指控，白宫就必须有所表现，证明它在认真对待中国间谍活动的威胁，其目的是反击有些人不断提出的“对中国太软”的指责。在他们的注意力还没有转到我身上之前，这样的指责就开始了。

　　当时竞选献金的丑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许多美籍华人因所谓与中国有联系而受到调查。这一次，能源部反谍处处长亲自到国会山进行院外活动，硬说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是向中国泄露核机密的源头。他在华盛顿的政客中找到了接受他观点的知音。他们一起对能源部部长比尔·理查森施加压力，要他强化实验室的安全保密工作，抓出我这个“间谍”。

　　为了抓我这个“间谍”，卡罗尔·科弗特和联调局特工们还给他们的行动起了个名字，叫做“种族精神行动”。后来我发现，在华盛顿所发生的一切政治运作都在影响着对我这个案件的处理，甚至影响到由谁来办理这个案子———是联调局还是能源部。从法律上来看，调查间谍案是联调局的责任，可是我的案子却被能源部反谍处处长和前联调局的埃德·柯伦接手了，因为他对联调局阿尔伯克基分局的按兵不动极为不满。是柯伦下令让与能源部签约的瓦肯胡特公司来做测谎检查。可是当联调局再次接手之后，对瓦肯胡特的检查结果却不予认可。尽管瓦肯胡特公司的三个专家都说我以高分通过了他们12月23日的测谎检查，联调局却坚持认为测谎检查应该由他们自己的人来做，而不是由能源部请的人来做。

　　联调局阿尔伯克基分局曾写了备忘录，提出对我的调查可以结案。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官员曾告诉我说，他们同意我回X分部工作。可是他们全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卡罗尔·科弗特被派来诱使我进入陷阱。整个事情被变成一场滑稽闹剧。玩笑已经开到了我的头上，可我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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