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我听过一个相声段子,大约是姜昆说的。相声段子里把专门排队时加塞的人称为“专加”。我想当时,相声的作者对“专家”这个群体并无恶意,但时至今日,如果让我再度重温这段相声的话,就难免会对有些专家产生“腹诽”的愿望。
最近有些专家又有开天辟地的言论:首先,是某些专家们认为中国为世界少生了三亿人口,很吃亏,所以,“应考虑鼓励生二胎”;紧接着,又有专家神秘莫测地指出:自行车
过多才是城市道路交通拥堵根本原因。我看完后不竟失魂落魄、心旷神怡起来。
有些专家的言论超乎人们的想象,不是专家水平太高,就是咱老百姓素质太低,以至两者之间,隔着几多光年。金庸笔下的任我行曾教育令狐冲:“不行惊世骇俗之事,何以成惊天动地之人?”我看以上两位专家真是深谙任氏心法,只动嘴,不动手,就惊世骇俗了。他惊世骇俗不是坏事,可老百姓被闹得惊天动地就绝对是坏事了。
放眼这两年,兴许,有些专家真是入了“日月神教”,成了魔道。我们指责这两年学术界丑闻不断,所以有教育腐败和学术打假的说法。如今,学术腐败让深墙内的有些专家形象不那么好看,深墙近同于高墙。如果专家们不宁静致远,洁身自好的话,我看深墙早晚变成高墙。而且,我们不能把学术腐败只定格于谁抄了谁的论文,谁骗了谁的基金。既然有些专家拥有不一般的学术功底,又挂着专家的招牌,并且掌握一定的话语权,那么说话就得负责。三寸之舌有时也是百万雄师,误上而害下,岂不令人痛心。学术研究可以有一家之言,但这一家之言不能总是从象牙塔上跳将下来,然后就指手画脚地说自己是真理。真理是要经过实践的,说话也是要经过大脑,而不是食道。《孟子·告子上》中有句话:大匠诲人必以规矩,学者亦必以规矩。可是,“任我行”们练吸星大法,最不讲规矩。所以,我提议,学术腐败中应当添加“言论腐败”一说,学术打假应当先从言论打假开始。
需要打假的专家言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听起来是瞎话却自以为自己是真理的言论;另一种是明知道自己是瞎话却佯装不知的言论。前一种还无理的可爱,后一种则纯粹令人可恨。有些专家一旦成为某些利益者的代言人,他就不是专家了,而是“专假”。我想如今,多数飘飘然的专家言论属于后者。这点可喜也可悲,喜的是事实还好不是如此,悲的是偏偏有人指鹿为马要误导大家以为如此。不过,就像王朔曾说的,群众的眼睛是贼亮的。法眼所到,你无处可逃。而且,我说的,群众是最朋克的。所以,有的专家再另类,但另类也干不过朋克。朋克们有自己的判断,首先会怀疑,然后会反对,最后就要大骂。客气一点的比如我,会留点面子,学鲁迅笔下“豆腐西施”杨二嫂的口气,阴阳怪气地说:吆,这是谁家的专家,还不快点领回家!
摘编自《青年时讯》文/胡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