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省
小报上经常有嘲笑新富人摆阔不成反露马脚的文章,说什么新富人走进酒吧,叫上最昂贵的玛哥堡红酒,却往里面兑上一大勺雪碧;而在他们豪华的别墅阳台上,他们的母亲正养着一群草母鸡……还说新富人们见面,不像一般老百姓那样问一声“吃了吗?”他们是问:“离婚没?”
民间对新富人的想象总是带着浓厚的草根性,以为新富人的床头只放杰克·韦尔奇自传,要不就是比尔·盖茨的自传;若是逮个空,就往“二奶村”赶……这个“二奶村”在民间流传有一段时间了,我是没去过,不过听说已经跟当年北京圆明园一带的画家村那样成了气候,周围挤满了高档的美容院、卡拉OK厅、健身房和各款饭店。
一个有钱朋友说,国产的富豪很少这样过日子。海外的富豪有了钱,就在市郊数千公顷的良田里建起了一座价值一千万美元的白宫,惟妙惟肖地复制了椭圆形办公室的每一个细节,包括白宫外的华盛顿纪念碑。而国产的富豪们则主要复制发生在白宫里的故事,虽说未必就是找莱温斯基寄托身体,但抽一根偷渡雪茄则绝对的时尚。
据说,抽雪茄已经和同性恋一起成了富人们开辟的第二疆场,后者的时代气息显得时尚又颓荡,刺激又异类,加上前者的高贵品格,富人们正实践着“性都柏林”的生活。这些生活于我是陌生的,就像巴索里尼的生活和电影,总让常人说不出的惊愕;犹如《索多玛120天》的结尾,兽性和残酷告一段落后,性的激烈到达虚无和疲惫,这个时候,巴赫的音乐响起来,越来越响直到结尾,它特殊的惊心动魄不是习惯了正常生活的观众可以理解和把握的。
笑话里讲,一个同性恋人,看见一对异性恋人在欲仙欲死地接吻,场面颇为壮观。他看了以后也很是动容,说了一句:“原来异性恋也有爱情。”想来,我们平民百姓看富豪生活,也基本类似于异性恋眺望同性恋,根本是无知。所以,小报所报道的富豪生活多半也是恶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