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齐秦接受朱军(左)的采访
“大约在冬季”,我们认识了台湾的齐秦。
这个上世纪80年代红透半边天的台湾歌手,今晚将走上央视《艺术人生》,回首他一路走来的足迹———他年少时的轻狂和无知、他挚爱的姐姐齐豫以及他的音乐。说到与王祖贤15年的感情时,他更是真情流露:“我当然爱她。”
披着“狼”皮
姐姐齐豫对弟弟的形容很形象、生动———“披着狼皮的羊”,温柔慈爱的内心包裹在强悍、孤傲的外表之下。齐秦自己也表示赞同。齐秦有过仓皇而过的青春岁月和记忆。他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年少的轻狂与无知的背叛、父母婚姻的不幸———双重原因导致了家庭的离散。母亲定居在美国,父亲另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儿女,哥哥在日本求学生活。在这段日子里,他狂傲地蔑视一切所谓的规矩,逃课闹事,自鸣得意。他踢过陌生人的大门,砸过生意人的小店铺,偷过家中铺子里的进口打火机典当,睡过车站,挨过饿,也试过喝酒过量从摩托车上摔落,导致颧骨断裂,至今影响面容。最后,他被送进感化院。
主持人朱军(简称朱):观众的掌声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
齐秦(简称齐):这要回溯到我小时候的一段青涩岁月。那个时候刚从感化院出来,在里头呆了三年,要踏入这个社会觉得很吃力,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好像只有这把吉他。于是我开始练琴,终于在餐厅找到了一份唱歌的工作。第一次表演完毕以后,观众的掌声真是一个非常大的鼓励,感觉还是有人愿意认同我的———这个感觉特别重要。
朱:在你的成长过程中,第一次感受到内心孤独大概是什么时候?
齐:就是参加了那种不良组织的时候。每次回到家里,只有姐姐可以跟我聊一下,没有人可以帮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孤单。
感激齐豫
姐姐齐豫长齐秦两岁,却给予齐秦超过这个年龄应有的关照。齐秦在感化院的那段日子,齐豫在台大念书,每到周末便准备日用品和换洗衣服,搭早班车辗转一天,晚上才能到达偏远的感化院,第二天一早排号探望弟弟,交上带去的衣物和嘱咐,又要开始漫长的归途。齐秦说,姐姐的到来让他感到温暖,这样的温暖从未间断。
朱:你走上音乐这条道路好像跟姐姐也有关系?
齐:对,是姐姐给我买了第一把琴。
这把琴虽然已经没有弦了,但是我依然把它带在身边,因为它代表着一种信心和信念,是我精神上的慰藉。
朱:现在你想跟姐姐说点什么?
齐:我总是希望她过得快乐。她这个人非常随缘,这从她的脸上和音乐中都可以感觉到。姐姐是我的导师,无论在生活上还是音乐上。我崇拜姐姐。姐姐的歌高飘、细腻、古典,全不似我这般粗俗。我是“狼”,但姐姐是天使。
青涩初恋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齐秦开始了对异性的追求。不敢表达,只是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内心的充实。而真正的初恋却在感化院结束。齐秦说,爱过了,结果并不重要。
朱:你的初恋在什么时候?
齐:在小学的时候。那时对异性刚刚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兴趣,但是我提不起这个勇气,我觉得她的背影特别漂亮,然后每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内心非常充实,但始终没有去跟她说话。那应该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朱:这个不能算初恋,只能算刚刚有了一些对异性的神秘感。那你真正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齐:那应该是我念专科学校时。那个女生是从北部来台北念书的,也是一个住校生,她每天都要经过我们男生宿舍门口,但是我还是不敢跟她说话。这样的状况维持了大概两个月,我写了一张纸条给她,然后开始等她的回音,左等右等,等了很久。五六天后她突然约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活动小区。我记得我第一次跟她出去约会,非常非常地兴奋,看电影,吃东西,觉得非常非常地过瘾。
朱:后来怎么分手了?
齐:后来我就在学校闹事了……
就此放手
齐秦悲伤地唱着《决不放手》,但面对15年的爱情,齐秦的态度却是———终于放手。
朱:你喜欢哪一种女孩?
齐:我很矛盾。我希望她的个性是属于比较开朗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比较忧郁,所以希望我的女朋友比较开朗,能够带动我。但同时我也喜欢照顾别人,如果要我的女朋友来照顾我,我会不习惯,所以我希望她在开朗的同时还要有温柔的特质,有一点古典味道。
朱:那王祖贤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女子?
齐:王祖贤其实有一点点这样的特质,她非常用心去追求人生目标,而且她长得挺古典的,话也不多,其实她属于我喜欢的类型。但不是说喜欢的人就一定能够在一起,如果缘分已经非常深了,倒不一定在乎要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这是其次的。
朱:你们因为什么分手了?
齐:我想是个性不合吧。早期我们赚的钱不太多,却多半花在电话费里,每个月的电话费要交十几万元台币,那段时间非常快乐,但是到了后期,大家在各方面的摩擦增多了,心中的目标和理想好像也有了一点差别。当时我们相隔两地,我就写歌表达对她的情意,像《大约在冬季》,就是写给王祖贤的歌。我写的时候她在睡觉,我当时有一种文思泉涌的感觉,朱: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挺奇怪的,基本属于“冤家路窄”的那种。
齐:其实我能够陪伴她的时间比较少,而她是蛮需要人家照顾的人。最终我想大家的理想和追求的东西不太统一,所以没有办法走在一起。
朱:今天你想对她说什么?齐:其实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觉得,只要她过得快乐,就是幸福。但是有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带给她快乐,反而带给她很多刺激,或者说是一些悲伤、一些不良的因素,有时候反而会变成一种心理上的负担。所以我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或者人,能够让她继续快。
朱:你爱她吗?
齐:我当然爱她。
朱:现在还爱?
齐:我们的这种爱已经升华了,因为我们对彼此实在太了解,有的时候觉得她比较像我的妹妹。我会像对待妹妹一样地照顾她,就算不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些心灵上的开导,她也会经常打电话来跟我讲她的心情、她的痛苦。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能够升华到这样的一个境界,是很难得的。
喜欢北京
有人说齐秦是一座里程碑,他的歌代表了一个青春的时代和洒落一地的青春的忧郁。《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大约在冬季》……每一首旋律都优美、柔情、浪漫并且透射着些许无奈、忧郁和真诚。这是上世纪80年代我们在依旧闭塞的空间里感觉不到的声音。于是,更确切地说,齐秦的音乐是一种心情。
朱:你觉得自己在当今歌坛上是什么位置?
齐:我只知道因为喜欢音乐而做音乐。当然我觉得进入音乐圈以后,反而离音乐远了一点,因为我们经常做的是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这也是我自己觉得非常可惜的地方,但是我想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更正自己。
朱:你期待自己未来的音乐应该是什么样呢?
齐:其实我的兴趣蛮广泛的,我觉得音乐应该要不停地去实验,因为很多好听的音乐都是通过实验创造出来的。我觉得人生的过程也是一样的,不要害怕失败。
朱:你不光尝试过影视,还尝试自己去做老板,但据我所知好像多是失败?
齐:我不觉得很失败。朱:我以前去过你的火锅店,人挺少的,还不承认失败?
齐:因为经营火锅店是我自己的一个兴趣,虽然台北的店在SARS前后关掉了,但我不觉得那是失败,现在哥哥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上海的店铺了。
朱:听说你在北京买了房子?
齐:是啊!
朱:想定居在北京?
齐:相比台湾来说,内地的演出空间真的大很多。而最重要的是,北京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内地城市,我觉得北京看起来总是雾蒙蒙的,好像有一点浪漫的感觉,有一点淡淡的悲哀。再说北京的文化气息我非常喜欢,可能因为我自己本身也是北方人,父母亲都是北方人,在这里不管是吃的喝的,或者是讲话的感觉、大家心里面所想的事物都比较接近,所以我把北京看作是我的家,我来北京已经五年了。(赵凡 周敏/供稿 玲珑/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