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和自述
莫须有“核机密”案世界瞩目
上测谎机入黑狱终得清白
美籍华裔科学家披露内幕真相
李文和 著
纪实作品
每次换班都会惊动邻里的狗,于是我们就能听见一阵狗叫。
玛丽告诉我,新闻媒体的人在附近大摇大摆地走动,寻找愿意向他们提供“罪恶的间谍李文和”情况的人。她和其他一些邻居都说李文和是个好邻居,是个很顾家的人,无奈那些人不听。没有一个记者愿意听这样的话。玛丽说有个全国性杂志的记者去她家问她:“李文和在自家的园子里种什么蔬菜?是不是都是中国蔬菜?”其实我是各种蔬菜都种,此外还种水果。我所种的蔬菜当中,有“中国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即使如此,玛丽得出的结论是,联调局比媒体更坏。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联调局特工都把车停在她10多岁女儿卧室的窗外。她女儿很害怕,觉得每天夜晚都受到监视。这种感觉我也有,因为联调局特工的汽车大光灯就照在我的窗户上,使我难以入睡。我甚至让医生给我开了安眠药。最后,玛丽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走到那辆停在她女儿房间外面的汽车前,拍了一张坐在车上那个特工的照片。那特工紧张起来,立即请求支援。很快就来了一帮特工,把玛丽围住。住在附近的洛斯阿拉莫斯警察局局长不得不出面,代表这里的住户进行了干预。
这种讨厌的事情现在已经影响到我们这些关系密切的邻居了,我感到很不是滋味。
每次我沿着山间道路驱车数英里,到我喜欢去的格兰德河钓鱼的时候,那些年轻的联调局特工都气得暴跳如雷
我们尽量以自认为最佳的方式来生活,尽管我们受到五六辆车的监视。有一天,我们驱车穿越新墨西哥州北部的乡村地区———我喜欢那里的秀丽风光———到兰乔德奇马约餐厅去吃饭。那是我所喜欢的墨西哥餐厅之一,中儿上中学的时候,我们曾在那里为他举行过社交招待会。那些特工尾随我们走进拥挤的餐厅,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站在一边等着,我们吃完之后,他们又跟着我们一起离开。那一天,我决定开车沿着崎岖的山间道路到科多瓦去一趟,去看看那里的木雕展览。为了解决内急问题,我们把车停在狭窄的双车道一侧的路上。飞洋走到矮树丛背后去解手,联调局的几辆车也随之停下进行监视。我打趣地对飞洋说,这段录像要上当天的晚间新闻了。我们都笑了起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有时候我还带着这些“孩子们”一起去钓鱼。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些跟踪我的联调局特工并不比我的孩子们大多少。我听说,我要是进山去钓鱼,他们就会感到很高兴,因为他们也可以休息休息,不必整天呆在怀特罗克,坐在热烘烘的汽车里面。我经常驱车前往附近的楠贝印第安人居留地。进入居留地是要交费的。我每年都要买一张季度票。楠贝的印第安人认识我这个常客。他们很高兴,因为我给他们带去了很多生意。我每进去钓一次鱼,联调局的汽车就得交一次费。每次我沿着山间道路驱车数英里,到我喜欢去的格兰德河钓鱼的时候,那些年轻的联调局特工都气得暴跳如雷。等我把钓鱼的钩和线放进水里,他们才松下一口气。有些人索性坐下来晒日光浴,还有的叫我跟他们在一起照张相———因为我是个大名鼎鼎的“间谍”。我就趁机说他们几句,要他们回学校再去学点儿计算机什么的,将来好有个前途,因为他们干的这一行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不过我也担心有的联调局或政府特工会密谋伤害我,于是就不再去新墨西哥州的荒郊野外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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