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马向新

　　上个周末，“东西流行乐狂”的小马专程去香港，为了看黄耀明的演唱会，回来后却对那件黄色运动衫念念不忘，估计是饱受塔伦蒂诺的刺激！其实，小马似乎忘了，乌玛·瑟 曼和黄耀明穿的那件黄色运动衫都是在向李小龙致敬啊！同样的造型，在星爷的《少林足球》里也可以看到！

　　《杀死比尔）（Ｋｉｌｌ　ｂｉｌｌ）港译名为“标杀令”，一个Ｓｈａｒｐ且充满杀气的名字。本来与黄耀明没有任何关系。后者的温婉妩媚与昆汀·塔伦蒂诺的“杀气”实在无法搭边。但我注意到两个细节，勉强可以将两者扯到一块说说。

　　10月31日，黄耀明“万圣节霸命舞会”演唱会结束后在后台开了一个短暂的记者会，穿着一身仿佛Ｂｊｏｒｋ式白色皮草上衣的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他说不大满意第一场，状态还没调整到最好。他说话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一直看着他身后演唱会的海报，他穿了一套黄色的运动装，记得以前还拿过双截棍，可惜看完整场也没有见到他海报上造型出现。

　　第二天傍晚去看了《标杀令》，看完后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天杀的塔伦蒂诺！”我喜欢他的《低俗小说》（Ｐｕｌｐ　ｆｉｃｔｉｏｎ），但我不是一个爱看恐怖片的人，所以片中大部分过于残忍的镜头我都闭上了眼睛。尽管如此，我无法否认这是一部“Ｃｕｌｔ”得很精彩的电影。如何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的残酷不宜大肆渲染，其中女主角乌玛·瑟曼穿的那套衣服倒是非常眼熟，仔细一想，原来就是黄耀明在演唱会海报上穿的那套。演唱会上的明哥配合万圣节气氛的多个不同造型实在惊艳，最迷人的莫过于最后Ｅｎｃｏｒｅ部分他穿着白色皮草唱《光天化日》和《霸命舞》的那部分，虽然没有之前与林忆莲合唱《灰色》或翻唱谭咏麟的《爱情陷阱》般万众高歌、群情汹涌的壮观景象，但最后，最安静时候唱出的Ａｃｏｕｓｔｉｃ版《霸命舞》却仿佛一幅烟花散尽、灯火阑珊处的图画，Ａｔ　17的和音圣洁空灵，一首原本充满上世纪80年代电子舞曲感的歌曲被改头换面，变得平静如水、近乎清唱。就连颇受争议的歌词“他安哥他安哥全凭安非他命”唱起来也少了几分邪气而变得异常圣洁。那段Ａｔ　17的和音，和后来看《标杀令》时听到的一段配乐非常相似，那就是原声唱片中Ｔｒａｃｋ　3作品〈壮观的决斗》（Ｔｈｅ　ｇｒａｎｄ　ｄｕｅｌ－ｐａｒｔｅ　ｐｒｉｍａ）。看着那一刻的黄耀明，我只能想到张国荣，另一个张国荣，他们都是爱美的人，巨星陨落之后，后面仍有致敬和继续的人。

　　于是我开始考虑黄耀明与《标杀令》的联系，虽然他们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都对视觉充满强烈刺激。黄耀明在记者会上特别感谢造型设计师Ｔｈｏｍａｓ，把密密麻麻的女人大腿安在头上做成的“Ｐｕｎｋ头”、下半身“大只佬”造型以及红色剑龙等造型都是出于他的安排。他们应该也看了《标杀令》，从舞台上下及乐手清一色鲜红造型中会让人联想起乌玛·瑟曼复仇大屠杀后血流成河的场景，而最后那一袭白衣造型和电影结尾刘玉玲与乌玛·瑟曼决战时所穿的白色日本和服、漫天飞雪营造的唯美景象也不谋而合。

　　记得某位导演说，好的电影就像一首歌，有自己的节奏。其实好的音乐人也应懂得把握视觉的节奏，否则无法吸引观众。关于黄耀明与“标杀令”的猜想纯属个人意见，但无可否认，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Ｉｄｅａ的巧合，正是这些相似的Ｉｄｅａ汇成潮流。昨天看到《Ｋｉｌｌ　ｂｉｌｌ　ＶＯＬ　Ⅱ》的海报，上书“ｔｈｅ　ｒａｍｐａｇｅ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ｓ”（狂暴会继续），天杀的塔伦蒂诺将延续他的暴力美学，也许会如黑客系列一样继续繁衍、生生不息。

　　他们都是追求视觉刺激的人，无论华丽还是残忍，只要有盛世的舞台，便会有期待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