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看完了Ｍａｔｒｉｘ的最后篇章；从影院走出，看着街头那些依然闪烁得兴致勃勃的都市霓虹，心头又生起了常有的疑问：繁华万丈，会不会有一刻突然成空？

　　在出租车上，和朋友聊着看片的心得，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用最粗浅的“酷”。话很少，而在看影片的整整三个钟头，竟无一言。

　　有一点是肯定的。在我五年前看Ｍａｔｒｉｘ的时候，我怎么都想不到这部影片会这么结束。

　　Ｍａｔｒｉｘ是让我微笑着张着新奇的嘴感受的，Ｒｅｌｏａｄｅｄ是让我皱着眉支楞着耳朵思考的，而这部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是让我心痛着用伤感的眼光看完的。

　　当然影片最初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伤痛，我猜测是那对导演兄弟想用最简约的方式让银幕前的黑迷们迅速回味一下该影片第一第二部的风格。Ｓｅｒａｆｆ带着Ｍｏｒｐｈｅｏｕｓ和Ｔｒｉｎｉｔｙ去找Ｍｏｒｏｖｉｎｇｉａｎ夫妇的那段打斗，实在是第一部那段经典打斗的“模仿秀”，而那位法国帅哥（实在比第二部中显得帅多了，让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小声），又让人想起第二部中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对白。具体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句：Ｔｈｅｙｓｅｅｔｈｅｃｈａｎｃｅ，Ｉｓｅｅｔｈｅｐｒｉｃｅ。好台词！

　　然而Ｎｅｏ从飞船中醒来开始，影片就成了它自己。三部曲，如此连贯又如此迥异。

　　无可否认，第三部要比第二部好懂多了；但这好懂并不是因为这部中的对话真的就简单了，只是它在影片中占的篇幅少了很多。ＷａｔｒｏｓｋｉＢｒｏｔｈｅｒｓ看来是喜欢极致的人，在第一部中他们创造出了那么多新奇的视觉特效，第二部里他们把各哲学流派宣扬得铺天盖地，而在这部电影里，他们把机器表现到了极致，冰冷的，无情的，恶心的，由人创造出的机器。

　　那段四十分钟的机器水母攻占ＺｉｏｎＨａｒｂｏｒ的戏，让我大气都不敢喘；最痛苦的不是看到机器水母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杀了那些英勇的士兵，最痛苦的是意识到，人类得以抗击这些机器的机器人、飞船，也都是机器。

　　两种机器的差别，到底在哪儿？这个疑问，第二部中，Ｈａｍｍｅｒ议员和Ｎｅｏ就曾经谈到过。也许找到这个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真的离不开机器，人真的已被控制。

　　也许不在影片中，也许就在今天。没有电影院，没有ＤＶＤ，我们如何看这部电影？当然我们可以选择不看，但在今天，我们究竟还能做别的什么和机器无关的事。

　　黑暗中，看着银幕上机器水母如洋流般涌动，感觉到了一丝绝望；如果非要用最简单的话去概括这部电影，我也许会说，这是一个寓言。

　　金色的日出出现在城市的上空，那么的美，那么的——假，旁边居然还有五彩云霞；它远远比不上那真实的天空的美丽——Ｎｅｏ和Ｔｒｉｎｉｔｙ冲出大气污染层后见到的一幕。

　　那是我在看片中惟一的一处忍不住落泪的片段。

　　鸿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