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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劲松 谭绪人来源： 昨日，我国首部高清数字纪录片《德拉姆》在京举行了首映，这是《茶马古道》系列中的首部。也许是该片导演田壮壮清高的个性缘故，这部足以让我国影视文化界高度关注的影片首映形式格外低调。影片映后，田壮壮导演走进会议室，悠悠一句“感觉怎样”的问话，就开始了这次关于纪录片的对话。茶马古道
我国云南省以马帮运输茶、盐、粮食的古道，已有近千年的历史，马帮就像今天的汽车，通过山路将货物运往各地，“茶马古道”因此得名。自古以来，中国沟通域外有两条陆路干道：北界丝绸之路，南境即是茶马古道。茶马古道穿越横断山脉，沿“三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而上到达西藏、尼泊尔、不丹、印度及西亚，通向欧洲；顺“三江”而下到达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势高峻路途艰险为举世之最。古道于两千余年前初成形，终年行走运输马队，驮运茶叶、盐、粮食，到今天依然显现着鲜活的生命。谈创作我不懂纪录片的规矩
记：作为一位很成功的故事片导演，怎么会想到拍一部这样的纪录片？
田：这是我第一次拍纪录片，但已预谋很久。大约6年前，我开始拿着《滇藏探密》去走茶马古道，以前很空的概念一下子丰满起来。收获的东西是不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只有用纪录片这种方式去记录这种可能流失的文明。今年5月7日，我带领21人的摄制组，冲破非典的阻碍到达茶马古道的起点丙中洛乡，跟随马帮用32天拍完了这部110分钟的纪录片。
记：你觉得拍纪录片与创作故事片最相通的地方在哪里？
田：我认为共同的是用电影语言表达作者的态度。我是不懂纪录片的规矩的，但我一到那里就很冲动，不会想到用哪些具体的方法。3年前我去过那里，用DV准备了很多影像，拍了很多原著民的故事，可以说《德拉姆》就是一部《怒江印象》。谈收获原著民给我力量
记：《德拉姆》反映了怒江原著民质朴的低物质的生活状态，我们同时也发现你们摄制组也是同样艰苦。
田：我们跟随70匹马的马帮（里面有20多个藏族和傈僳族、怒族的赶马人），沿怒江而上。15天穿行在与外界全无通讯联系的高山之中，我们亲身感受到马帮视马匹为生命、为挚友的那份深深的赶马人情怀。他们每日出发前要仔细检查蹄铁、驮架，并为马匹颂经祝福；遇到难行之路，将货物卸下自己背过去，路好走了再交给马匹。
记：你得到的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田：这些纯朴的原著民，就像高原的山脉一样，不卑不亢，充满了神奇般的色彩，与自然和谐地并存。而我们这些从外边来的人，只能仰视他们、欣赏他们、赞美他们。他们能够给你一种力量，一份祥和以及发自内心的喜悦，但他们并不会因为你的赞美而改变自己。不改变自己，这对于很多都市人来说，也许很难。谈市场个性也是一种商业
记：《德拉姆》是大型纪录片《茶马古道》的开篇，这部大型纪录片的市场情况怎样？
田：纪录片电影在全球就是个小众的商业片，更何况是在中国？《德拉姆》投资200万，我们希望能在数字院线发行，再通过电子出版物或者胶片院线，让观众了解这部影片。《茶马古道》是我和作家阿城10年前的电影梦想，其他几部将在3年内陆续完成。
记：复出后你一直拍的是小众的艺术电影，这次《茶马古道》让你进入了一个文化感更强的影视大工程中。你怎样看待一个导演在目前影视产业市场中的商业价值？
田：我认为，个性也是一种商业。在不可避免的商业运作中，我的原则是，力求让我做的每件事要让我有激情，我做的电影也会在不赔本的基础上，始终给投资人以信心。我想，《茶马古道》找到投资就去拍，我也很希望与国家电视台合作。我看到我国很多地方在申请世界文化遗产，我想茶马古道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申请，它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会邀请更多的导演加入我们《茶马古道》这部大片中来，共同完成这部20小时容量的纪录片。谈教学我怕误人子弟
记：你开始做纪录片，还会继续准备故事片的创作吗？
田：当然，我的《吴清源》原来是要在今年底开机的，因为非典延后了，最晚明年4月就开拍。纪录片和故事片，我会同时投入。
记：听说前不久你已经接受母校北京电影学院的邀请，到该校当老师。已经上课了吗？
田：我试讲了几堂课，觉得挺吃力的，因为我怕误人子弟。好学生是你教不出来的，你只能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他，但最终是他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我正式任教会在明年，学院让我带导演系的研究生。
记：你选择自己的研究生的标准是什么？
田：一是看他对这一行的态度，二是看他的可塑性。
记：你觉得你到电影学院任教，最想给自己的母校带来些什么新的东西？
田：新的东西不是我个人会带来的。目前学院领导认为，现在的电影学院创作实践的气氛不如搬到黄亭子（北电现在的校址）以前浓烈。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找回20年前电影学院的那种创新的艺术氛围与方向。蒲东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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