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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拥有最多的 时尚前卫元素。 电影的功能是什么？在本届金鸡百花奖的专家会议上，说电影的宣传功能应该让位于电影的娱乐功能，这倒是贴近路易·卢米埃尔在100多年前发明电影放映机的初衷。后来电影成了艺术，再后来电影成了史诗，再后来DV横行，每个人都可以拿着晃晃悠悠的小摄像机拍自己的电影了。但是那些如同天神作法的经典，却非天才不能“拍”也，比如三集片《黑客帝国》。史诗电影，要有足够的长度来表现曲折而耐人寻味的故事，而三集片无疑是诠释导演们魁伟想像力的最好方式。其实无论是文学还是电影，对三部曲都是情有独钟的。
什么是史诗？史诗是民族的传奇，英雄的传说。史诗的情节，像英雄那张坚毅耐看的脸，传递出生生不息的激情；史诗的主题，像英雄那双深沉悠远的眼，满溢着悲天悯人的气息。
《黑客》之后，我心里就只期待《魔戒3：王者归来》了，即希望它早日公映，结束从2001年开始的漫长等待；又怕它上映后，找不到后来者来寄托我的史诗电影情结。
但阿拉贡的长剑已经举起，甘道夫的法杖蕴藏着魔力，黑暗大帝索伦的军团磨刀霍霍，2003年12月16日，《魔戒3：王者归来》就要登上全世界的银幕，一部史诗光辉熠熠，让人注目。繁复、瑰丽、恢宏———这些史诗特有的色彩，电影《魔戒》都一一具备了；地理、历史、民族迁移、生活习性、文化传统———史诗中不可或缺的元素，《魔戒》也表现得面面俱到；甚至，古代的人在缔造史诗的时候，还做不到像好莱坞那样把剧情设计如此环环紧扣。当然，第三部还没有上映，谈论《魔戒》能否成为真正的电影史诗为期尚早，但我虔诚地相信，至少电影技术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已经清晰地凸现。也许，待到《魔戒3》面世的时候，梦工场的人们就可以骄傲地宣称：正如法国人有《罗兰之歌》、俄国人有《伊戈尔远征记》、希腊人有《伊利亚特》那样，好莱坞有了伟大的电影史诗———《魔戒》！
想像之门
2000年，“司机”兄弟为全世界电影观众派发了一份礼物———称得上视觉奇观和头脑风暴的电影《黑客帝国》。这部电影除了在动作片的拍摄技术上做出了诸如“子弹时间”、“空中静止”等令人叫绝的创新外，人类被电脑奴役而茫然不知的念头也让越来越沉迷科技进步的人类惊恐。虽然当年这部电影的票房只有1亿美元多一点，但随后它在DVD市场上狂捞了近3亿美元，而影片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黑客帝国1》作为一部独立存在的电影也无不可，而且并不有损于它在电影史上的地位。但这个故事显然有延续的空间，好莱坞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并且，也许这个故事会成为一个庞大产业的主体，各种创作都可以以这个背景展开，实际上《黑客帝国1》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开启了想像之门，并且成为时尚。2003年是名副其实的“黑客年”，《重装上阵》与《革命》也随着“黑客”席卷全世界而成为年度流行语，如今黑客已露全貌，结果却让全世界影迷惘然若失，后两集的视觉轰炸惊天动地，却远不及2000年那般刺激。
英国一个自称很权威的机构在评选“百年世界百部电影”活动中，将《黑客帝国》第一集列在最佳电影的第五位，倒是高估了这部影片。英国人一向如此，在世界上最伟大的100项发明中，英国人自己发明的抽水马桶竟然名列第一位！随着2、3集尘埃落定，人们发现“黑客系列”只不过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电影，那些对于世界是不是虚幻的，有谁在操纵我们的忧患，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自由、平等、博爱
波兰导演在夺得了今年奥斯卡最佳导演后成为一个很吃香的品牌，在人性的刻画方面，波兰导演确实有两下子。比如说名字很拗口的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小资影迷一定要记牢，在侃大山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会很有成就感）。他除了探讨当代人道德困惑的鸿篇巨制《十诫》，还有三集片《蓝·白·红》。《蓝·白·红》三部曲的创意来自于法国国旗的颜色，它们分别象征着自由，平等和博爱。三部曲的独特构思，甚至其出奇的营销策略都成了近年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影坛佳话。
很多人喜欢《蓝》，哀婉忧伤，还有大牌演员朱丽叶·比诺什，但其沉闷而注重心理刻画，可能艺术片就要这样吧。与《蓝》相比，《白》显得幽默诙谐得多，但是主题内涵的相似性，同样使该片承载着一种“黑色幽默”的意味。《红》通过描述人之间的猜疑、窥视、窃听等行为，反映了人们的各不相同却又普遍存在的精神苦恼。导演说出了这个社会所缺乏的东西：真诚、宽容和理解精神。这部电影当年参加了戛纳电影节的竞赛单元，可惜输给了另一个天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
《蓝·白·红》没有其他三集片那么大的名头，但是其细腻的心理刻画也是其他史诗电影所缺乏的，在吃过生猛海鲜象拔蚌之后，来点儿江南小炒也不错，如果你自诩小资，就赶快到市场上淘一套《蓝·白·红》吧。
十年
不是陈奕迅那首好听的《十年》，是说电影《教父》系列用了十年时光来琢磨才成为电影教科书。佛朗西斯·科波拉于上世纪70年代初拍摄的《教父》第一、二集，是电影史上无可争议的经典，你可以从中看到很多关于人类社会共同的秩序和法则的寓言故事。单从电影本身的角度看，有资格写入教科书的部分就包括了导演，摄影，美工，表演，剪辑，音乐等几乎电影制作所有的门类。如果非要选出最好，那姑且说三位演员吧。马龙·白兰度、艾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具备一种共通的气质：刚性内敛，沉默威严。那是一种“雄性的优雅”，就像丛林里的雄狮或草原上的猎豹，踢着闲雅的碎步，在最后一击之前不动声色。就像影片中的经典台词：“永远别让别人知道你想什么”、“永远别恨你的敌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一次马龙·白兰度在酒店吃饭时，被一位真正的黑首党教父请了过去，声称自己非常喜欢他演的教父，马龙·白兰度又是得意，又是害怕。在拍《教父》的过程中，黑手党们明的抗议、暗的威胁，但始终没有影响影片的质量。尤其让人服气的还是电影三部相距的时间，10年，艾尔·帕西诺在饰演了青年教父之后，10年后正可以演中年后的教父，这比让他以少演老、或是另换一个演员都更成功。而且第一部里许多场景在第三部里都分毫不差地出现了，时光荏苒，岁月不再，还有哪种方式比这更让人感怀？史诗，需要时光打磨。
刘伟强说自己的《无间道》要成为港版《教父》，不知道佛朗西斯·科波拉听到这句话会不会笑死，庆幸的是佛朗西斯·科波拉肯定听不懂刘伟强蹩脚的国语。
1988年林岭东的《龙虎风云》多少已经开了“无间道”系列的先河，《无间道1》甚至多少还借鉴了它的招数，只是以双重卧底取代了单向的卧底。尤其值得玩味的是，刘伟强正是在林岭东1987年的这部《龙虎风云》里，首次担任摄影指导。
《无间道1》的出现，是延续了这种杜琪峰以来的“小品”气质，并且是对这种“小品”气质的更好开拓与补充。卧底警察是一个老套，也是香港电影拿手的。以往香港写卧底，往往迷恋于情节性的张力。对卧底状态的心理性张力关注较少，这可能与剧本的水准有关。所以香港描写警察卧底的片子加起来，也比不上艾尔·帕西诺那部节奏舒缓的《忠奸人》。但在《无间道》中，就心理性的张力而言，也许已达到了华语电影目前的一个极致。至于和刘伟强自己当年的《古惑仔》系列相比，作为一种类型，《无间道1》被赋予了更多的潜在精神台词。警匪、黑帮电影不再是“古惑仔”时期的单纯的叙事模式和类型，不再是必然的战无不胜的喜剧结局，兄弟情义，也不再那么单纯可靠、值得信仰。
尾声
史诗三集片需要的是大把的时间，大把的金钱，大把的优秀演员。记得当年库布里克拍《2001太空遨游》的时候，前前后后用了四年，投入资金在当时不可想像，以至于华纳老板跟他拍桌子：2001年是不是影片的上映时间？还好那部电影在1968年就公映了。在今天，每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都因为商业要求而大大缩短，《黑客》三年，《魔戒》三年，而我们可爱的《无间道》，只用了区区一年半！影片质量没有时间作保证，完美就无从说了。你可以问《终结者》系列为什么不是优秀的三集片？因为它前后的水准相差太远了。在今天急功近利的电影市场，《教父》那样的完美作品不可能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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