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来源:灯光交响乐 ·梁红芳·
我们楼道里装的是触摸式开关。许多住户反映开灯经常要摸黑走一段路,没有声控灯好。于是,我们楼道里的灯换成了声控的。从此,楼道一到天黑就热闹起来。
通常,人们选择跺脚来刺激声控灯。但住在二楼的王老太发现跺脚的方式与自己的年
龄不符,毕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这一跺再跺出个好歹来。于是,她便选择了敲击。我们只要听到拐杖和楼梯扶手“丁丁当当”的撞击声,就知道王老太回来了。
住在五楼的A君却让我们苦不堪言。他是个纯业余摇滚歌手,酷爱摇滚乐,每天天黑以后才回来。从装声控灯那天起,他晚上一回家就在楼道里理所当然地展示歌喉,而且是一直唱到五楼。渐渐地,从他的歌声中,我们了解了当今摇滚乐坛的流行动态。
而我的绝活是打响指,随着我手指头从红肿到恢复正常,我的响指打得越来越清脆。虽然每晚从一楼打到四楼手指头有点痛,但这总比唱摇滚乐好。
其他住户也各有办法:拍巴掌、干咳、跺脚、敲击,甚至尖叫。大家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最尴尬的要属晚上两个人在楼道里闲聊。他们隔一会儿就要跺个脚,以便把灯跺亮。而哪怕屋里有人咳嗽一声,楼道里个别“敏感”的灯也会亮起来。
过了一阵,声控灯陆续坏了。晚上,楼道安静了,没人跺脚了,没人唱摇滚了,更没人高声尖叫了。
又过了不久,楼道里重新装上了触摸式开关。厉害 ·张晨燕·
小舅家的小狗“莉莎”一胎产下四只小狗,我便开口讨了一只,事先还特地声明,让小舅给我挑只“厉害”的。因我常见对门的“奔奔”被院子里所有的狗欺负得惨不忍睹,我不想让我家小狗重蹈覆辙。
过了几天,小舅把小狗送到了我家。它很弱很小,几乎可以放在衣兜里,我给它起名“兜兜”,可我丝毫没看出它“厉害”的迹象。随后的一个月里,它的表现更证实了我的判断。“兜兜”整天一副蔫蔫的样子,出门也都是溜边慢行,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跳到我的怀里。最可气的是,那天早上连“奔奔”都奔过来给了“兜兜”几拳。我越看越可疑,这算“厉害”吗?那另三只狗得成什么样呀?
于是,我打电话质问小舅:“您是不是糊弄我呢?兜兜到底哪儿厉害呀?”小舅笑着说:“它呀,生出来的时候是最小的一个,其他小狗都欺负它,它也基本上抢不到奶喝。而它竟然能够活下来,这还不算很厉害吗?”朗诵·弛弛·
我外甥女还是个小学生。上语文课,她看到被老师点到上前面讲台念作文的同学就特羡慕,总盼着自己也能念一回。
一次上课,她用急切渴望的眼神看着老师。机会终于来了。“于丽,把你的作文给大家念一下!”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冲上讲台,打开作文本,念道:“我的作文题目是:《我的老师》。老师,我多像你的妈妈……”看路·魏钟敏·
表姐家的女儿今年两岁,非常喜欢和大人交流。但由于对大人的说话方式不太习惯,经常闹笑话。
那天,表姐带女儿去爬香山,孩子特别兴奋,路上连蹦带跳。表姐怕孩子摔着,叮嘱她:“别光顾了跑,看着点儿前边的路。”孩子挺听话,一边走一边踮着脚尖,俩眼睛使劲往远处望。表姐问:“你干吗呢?”孩子答:“我在看路。”表姐连忙纠正:“不用看前边,看着脚底下。”孩子反应挺快,抬起脚来,往脚底下直瞅。表姐发现孩子又领会错了,只好再纠正一遍:“看着脚底下的路。”孩子想了想,边走边低头踅摸,像在找什么。表姐又问:“你干什么?成心吧?”孩子答道:“看脚底下的路啊。”粗心·飞舞·
单位业务扩大,文字录入工作多了起来,我们便派小龙专门负责打字。可是小龙实在太粗心了,录入完了很少检查,就是检查也往往是走马观花,常常错误百出。他竟然把“自行车”打成“字行车”,“公司”打成“公私”,“有限责任”打成“幽香责任”,“房地产”打成“防地产”。这都不算什么,至少我们还能看明白。
最逗的一次是他打一份手写稿。因为“西瓜霜”这三个字写得很潦草,小龙就打成了“砒霜”,嗓子不好就吃砒霜,这不是要人命吗?另一个词是运动品牌“彪马”,小龙却给打成了“虎气马”。从此,小龙有了个外号———虎气马。面码儿·银河·
星期天,我们几个同事约好去小张家聚聚。为了省事,我们提议吃炸酱面。小张痛快地说:“没问题!我多准备些面码儿,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到了小张家,我们看见桌子上摆着足足五斤面条、三斤黄瓜。显然,他把我们都当成饭桶了。小张客气地说:“你们先打几圈麻将,这饭谁也别管,有我呢!”
中午,小张在厨房里喊:“来人,端面了。”我们放下手里的牌,不约而同地奉承道:“辛苦了,小张。”小张擦着汗说:“没什么好吃的,就一个炸酱、六个面码儿。”“够多的了!”话刚说出口,我们瞧见了案板上的六个面码儿。它们依次为黄瓜丝、黄瓜块、黄瓜丁、黄瓜片、黄瓜条和整根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