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似乎从未亲自操刀写过剧本,但是他的小说被屡“改”不辍。像《家·春·秋》、《寒夜》等都被改编成过影视剧,短篇小说《团圆》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曾激励了几代人的成长。
尤其是《家》,曾先后3次被改编成电影(1941年中国联合影业公司拍摄,胡蝶、刘琼、陈云裳等主演;1953年香港拍摄,陈立品等主演;1956年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孙道临、
张瑞芳、王丹凤、黄宗英等主演),还被无数次地改编成话剧(最著名的版本是1942年由曹禺改编)、舞剧以及地方戏曲。比如,这次为巴老百年诞辰祝寿的就有4个剧种同期演出——话剧、越剧、沪剧、川剧。话剧据称是“明星版”的,由孙道临、许还山、陈红、程前、奚美娟等主演。
本来还有一部说是由余秋雨编剧、关锦鹏导演的电视连续剧,但是因时间赶不及,改在明年上马了。这么长的岁月里,这么多的文艺精英都纷纷相中《家》,说明《家》在社会、在人们心目中的影响力和感染力非同一般。
在很多教材里,《家》被作为反封建的杰作,巴金自己也说过:“《家》是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我控诉’”;但是作者有时也未必就能概括其作品的全部内涵,尤其当作品生产出来面向社会以后,它就不再具有单一的涵义。当年电影《罗生门》的哲学含义被评论家们分析得精辟入里,无所不及,以至于黑泽明自己都满意得不想再解释什么,对着前来采访的记者说,让别人说吧,他们比我认识得更清楚(大意)。
《家》之所以数十年来经久不衰,在我看来,首先缘于它的“家族文化”题材。因为在中国,“家”与“国”基本就是同一概念,人们喜欢从这个国家的微缩景观里窥探出他们所关心的一切,这或许也是后来“宅门文化”系列的影视剧受到追捧的原因吧。
除了暗合国民心态,《家》的完美还在于它具有现代性,具有与任何时代都能契合的要素。这些形成经典的要素,在《家》里更为显著,这也是《家》及其他一切经典名著获得永恒价值的砝码。
正如有些创作者意识到的,名著是一个开采不完的矿山。如果能把握住原著的经典要素,并辅之以现代大众对历史感、归属感、道德感的心理需求,这就能起到推陈出新的功效。
作者:廖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