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角之争谁之过

　　乔榛丁建华与童自荣各执一词

　　真正的电影迷不会不知道乔榛、丁建华和童自荣这三个名字，因为提起他们，简直就等于提起了《廊桥遗梦》中的罗伯特·金凯、《茜茜公主》里活泼热情美丽的茜茜，还有《 佐罗》里那个浪漫不羁的义侠佐罗。这些金声玉振的声音曾经带给人们多少美好的记忆，然而，现实中的他们却在共事时产生了不少矛盾。由于今年10月底以来，网上一条帖子《一个著名的配音演员的遭遇》影射丁建华与乔榛借身为上海电影译制厂（以下简称上译厂）领导的职务之便挤兑打击同厂配音演员童自荣，本月26日，丁建华与乔榛愤然联名在国内某门户网站上发表公开信，称对自己受到的“诬蔑与攻击”将“作出正当的法律回应”。而童自荣夫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网上那条帖子非自己所为，“但基本内容是真实的”，对丁、乔二人声称将采取的法律回应，他们也表示“这就好”。究竟谁是谁非？记者就此展开了一番采访调查。

　　乔榛：我若迫害他我是混蛋

　　前日，乔榛、丁建华联名在网上发出公开信后，两人与童自荣之间的矛盾终于公开化。当晚，记者拨通了现任上译厂厂长乔榛的电话。对于自己和丁建华通过网络发表公开信一事，乔榛表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我的意见都在公开信里，那张帖子和童自荣在《艺术人生》中提到的某些情况都不是事实”。至于具体有哪些情况不实，乔榛说：“具体的问题我现在不想说，适当的时候再说。”何谓“适当的时候”呢？乔榛含糊地说：“到时候会有一个交代的，会公开表示出来的。”

　　记者提到，在《公开信》所直接针对的帖子中，曾提到乔榛“阻挠童自荣去央视参与录制节目”，这一情况是否属实？乔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表示：“我对《艺术人生》栏目本身没有意见，这个节目是对艺术家一生的道路和追求的再现，也是很受观众欢迎的一个栏目。我只是觉得，它应该是一档由真正的艺术家参与的节目，所以表达了一些自己的建议。”由于该节目最终还是制作并播出了一期童自荣夫妇参加的专辑，对此，乔榛的态度是：“当时栏目组和我们联系说是会从配音的角度去做，这原本无可厚非，但是其中童自荣提到的某些内容都不是事实。”乔榛反复表示，对这一事件“不想多说，不愿炒作”，“今后会以适当的方式证明。”

　　虽然乔榛目前不愿意就此次“公开矛盾”透露更多情况，但记者从上海曾采访过乔榛、丁建华的同行处了解到，对于“童自荣多年未获重要角色配音机会”的事实，乔榛称“这是中影集团的意思”，还曾“多次为童自荣争取主角配音机会”。而前日四川一媒体采访乔榛时，他还称“我如果迫害过童自荣我就是混蛋！”并表示自己之所以不批准童参加社会上的一些演出，是因为“那纯属是个人商业走穴，作为厂长，我要按厂里的规定执行。”

　　童自荣：基本事实没错

　　处于传言漩涡中心的童自荣，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已经听说了丁、乔二人发表公开信的事情，网上那个帖子并非他所为，但是其中所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网上的东西嘛，小的地方总有些出入，但基本事实是对的。”

　　“我只举一例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童自荣有些激动地说，“从2000年开始至今将近四年了，厂里每年大概有20部引进的大片需要配音，而（近四年来）总共八九十部影片中，我没有配过一个重要角色，很多观众还以为我是出国了、退休了甚至以为我死了！这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对一个演员而言，他的艺术生命有多长呢？我算是比较能克制忍耐的了，现在有的演员要是一年没有主要角色不就闹翻天了？我整整忍了四年了，（提高声调）四年啊！”他还表示，对于乔榛和丁建华发在网上的公开信以及那个在网上流传的帖子他也看了，“是人家给我看的，我平时从来不上网，也不在网上发东西，搞不清楚。”

　　那么乔榛和丁建华是否真如帖子上所说，得知童自荣要上《艺术人生》后对此进行阻挠呢？童自荣表示：“这个我不知道，也许是有知道内情的人这么说吧。”但他随后意味深长地表示：“不过从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完全有这个可能！”而对于乔榛提到的“真正的艺术家”这一说法，童自荣以其独有的截金断玉般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哼！艺术家？！我在《艺术人生》中就说了，我确实不配称为艺术家，但是（提高音调），在我看来上译厂也只有邱岳峰、毕克、陈叙一他们三位配称艺术家，其他一个也不配！”

　　问题要等上级解决

　　在对待这次矛盾公开化的态度上，童自荣的意见倒是和乔榛惊人的一致：“我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要在适当的时候说；我也不想炒作，因为炒作不能解决问题。”那究竟什么是适当的时候，什么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呢？童自荣沉吟片刻说：“这个嘛……要等上级领导下到厂里来，然后组织我们三方会谈，把事实都摆出来，然后判断谁是谁非、谁对谁错。”

　　记者提到，乔榛丁建华在公开信中称要对网上通过发帖“造谣、诬蔑、诽谤者采取相应的法律措施”，童自荣笑着说：“好啊，采取法律措施，这就是正常、正当的途径嘛！我已经知道他们要这么做了。他们还说收到过四个匿名电话，谁说的？我可以告诉你，丁建华。她在组里公开说过，要查这四个电话是谁打的，要采取措施。”记者问他是否知道那四个匿名电话的内容，童自荣说：“具体内容我不清楚，大概是说了些让他们不高兴的、批评他们的话吧？”

　　杨倩华：这个人不适合当厂长

　　本来记者已经准备结束采访了，在向童自荣告别时托他“顺便问候杨老师”，始终在一旁听着电话的童自荣的夫人杨倩华忍不住接过了电话：“。”

　　杨倩华说：“老童着急的主要是他的事业，主要是他们一直没有给他安排重要的角色。另外，我说一个具体事例……”此时，一旁的童自荣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意是不用说这些，杨倩华则表示：“怕什么？他们欺负人，我们说说还不行么？”她告诉记者，2001年元旦晚上，童自荣在上海应邀参加了一台晚会，并表演朗诵，第二天《新民晚报》就作了题为《佐罗不老，明灯仍亮》的报道，结果第三天也就是1月3日，乔榛就来电话要求童自荣“作公开书面检查”，理由是他没有请假。“老童当时非常委屈，心想元旦是国家公休假，而且当天厂里并没要求他加班，人也没离开上海，厂里更没有规定要求这种情况必须请假，所以这事就僵住了。后来，厂里的刘书记来做我的工作，说：‘大姐，就叫老童作个检查对付对付，我不放进档案，行不？’我当时就表示：‘这不是笑话么？要做检查就发到《新民晚报》，发到全国媒体，让童自荣向全国人民做检讨！’”最后呢？童自荣还是在厂里的小组会上作了口头检查，“其实当年老厂长陈叙一就看出来了，这个人（指乔榛）不适合当厂长，只适合当演员，他气量太小，心眼太小。”

　　杨倩华又说：“厂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些事，受过他们挤兑的多了去了。老童没走，那是因为他对厂里有特殊的感情啊！好些人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对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再用你们的眼光去判断是谁在撒谎、在造谣！”

　　同事：童自荣绝不会造谣

　　随后，记者辗转联系上了上译厂的一位工作人员，当问及“你是否觉得童自荣在接受《艺术人生》等媒体访谈时的言论是对丁建华、乔榛的造谣、诬蔑和人身攻击”时，对方惊诧地说：“造谣？诬蔑？这太可笑了！我觉得这样的词汇不应该和童自荣发生任何联系！这怎么可能？在我看来，童自荣是一个很好很好、很本分、很老实、很敬业的人。”那么童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了？对方肯定地说：“我觉得都是事实。因为任何一个有分辨能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些年他得到的是怎样的待遇！你们可以去调查。不要只听我们说，你们应该去调查，因为照他们（指丁、乔）说的，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都是‘造谣诬蔑’。”问及对丁、乔二人作何评价，对方不屑地说：“对他们，一切免谈，我无话可说。”

　　而另一位曾经在上译厂工作过的女士表示，自己是主动辞职的，“因为我们和他们（指丁、乔）不是平等的，乔是厂长，丁的老公是副厂长，丁本人是演员组的负责人，只有紧跟他们的才得势。所以，她心灰意冷之后，于两年前辞职离开了上译厂，现在干起了个体，自己在外接配音活。对童自荣提到的一些事情，她表示“都是事实，肯定是真的”。

　　上译厂：不置可否

　　记者昨日致电上译厂，想了解一下厂里对丁、乔二人与童自荣矛盾的看法，接听电话的是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记者向她打听童自荣夫妇提到的姜玉玲、沈晓谦等人的联系方式，对方答曰：“他们早就辞职了，我们这里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再问及上译厂对丁、乔二人在网上发表公开信一事的态度时，对方陡然提高了声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错电话了，这里不是办公室！你打错了！”问她办公室的电话，对方也不肯透露，说：“他们现在有事，都不在！”随即匆匆挂断了电话。（周维）

　　童自荣在《艺术人生》谈到自己的境况时不禁潸然泪下。

　　乔榛

　　（图片见PDF版A23版）

　　作者:周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