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色
我要说我的欲望。这些日子,欲望疯狂。你不要拦我。胡里奥的歌喉富有磁性,深情迷离。致人陷入。
正如这支听了三天的曲子,WhenIFallInLove,一种随意的慵懒的调子,唱出勾人心魄
的歌声。徒劳着、文字着、欲望着我的隔离。
我自是无法摆脱了。对楼那幽深深的花园长廊里,可有人窃听这昼夜不分的疲倦?胡里奥怎又可以假戏真做,唱到如此暧昧。于是就想,一首歌,一定有一个背后的女子,在魂牵缭绕。除了漂荡的一颗心,世上物质必定搁得下。胡里奥又是爱着哪一个女子?致人陷入。
我是在日渐丧失精神的力量。胡里奥低缓呼出的气流,轻易地使我陷入暧昧。暧昧的情怀依然是对感情的一种慰藉,也是对情感世界的一种陷入深深思索的仅存的感觉。但我宁愿认可它是一种精神的焦虑。
晚上,我对靳逊说,我是个惰性的人,你要包容我。这么说心里不忍,才是初识,却要他人包容,难免任性。可我生性就不是个按步就班的人。在未知的时光,是物适应环境呢,还是为物移境?
西藏的冬天是难熬的。昆仑山赋予了高原太多的残酷,冷酷。
怕冷不是我销声匿迹的根源。虽然一到冬天,我的血管就开始僵硬。血凝成块。你开始等啊等,但你不说你的等。你说要等自己熬过了一个冬天,看我的身体是否能够支撑。
然而,我的灵魂,却一直在门前那条10月份就结冰的小河里流淌。是物适应环境呢,还是为物移境?
6点半钟,天幕就开始灰灰了,黑了下来。除了晚饭后能去外面透风,再也做不了什么。墙壁和人群一样冰冷,靠不稳,就推开窗,趴在冰凉的铁栏杆上,看几个孩子玩狗狗。那是一个狗市,许多长尾巴的狗彻夜地叫。惊醒了灯光和夜。
整天除了晚上下楼透风,就蜷在屋里听胡里奥。
《WHENIFALLINLOVE》太喜欢这个西班牙情歌王子的歌曲,朴素深情,缠至心扉。是不能摆脱的陷入。
从约翰·丹佛听到胡里奥,再到布莱恩·亚当斯。灵魂总摆脱不了缠绵的低低的男声的纠缠。缓缓的,像气流呼过,从胸腔穿过来,抵达世界上另一张最单薄的背脊。
我也会想象他唱歌时的口型。伸手要去抚摸那温软的唇。暧昧如花。迷离若幻。欲望是条蛇,思念是另一条蛇。冰冷无忌,直抵心窝。抵达硬硬的胃部。疼的时候,把纸巾厚厚的铺在枕边,让眼泪自己流下去。
我已陷入。你可知?一个冬季长长的暧昧。温柔的暧昧。有时候我更相信音乐的力量,它能够超越文字,超越一切。在这个孤单凉薄的日子,胡里奥给予我冬天的平静。既是被狗狗惊醒了灯光与夜,梦也不再乏味。
听胡里奥,自己再读自己。写给我爱的人。写给我伪装的忧伤。写给我的不再年轻。写给你焚烧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