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弹子,盯橄榄核,飞香烟牌子……侬大概说得出十几种小辰光白相的名堂,但要侬讲出更多一点,就要好好想一想了。“落雨喽,打烊喽,小八腊子开会喽;一歇哭,一歇笑,两只眼睛开大炮;本来要打万万记,现在辰光来不及,马马虎虎打十记;冬瓜皮西瓜皮,小姑娘赤膊老面皮……”侬大概背得出十几首小辰光讲的儿歌,但要侬背出更多一点,说不定就要搔头皮了。而张新国在《小八腊子开会喽》这本书里,却罗列了182种20世纪60年代少年儿童生活、学习、游戏时的千姿百态,使读者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年,回到了从前……
张新国是画家,三四十年前的儿童在他笔下复活了;张新国也是作家,三四十年前的儿童在他笔下跳出了纸面。他舀起记忆中的沉淀:打弹子,把全透明玻璃弹子称为水晶弹,把黑色弹子称为乌龙弹;斗鸡,参加者单腿站立,另一条腿用手端起摆成三角形,犹如一门火炮,斗时用膝盖部顶撞压敲,斗倒对方为胜;刮鼻头,是对输的一方的惩罚,有用食指刮的,也有用五个指头一起刮,最后大拇指按上去揿电铃,刮得鼻头通通红;戳烂泥,用一把钢锯做的小刀,在泥地上一虎口一虎口连成一条线,小刀可正手掌翻,反手背翻,花头老透;叠糖纸头,将收集到的糖纸头弄弄平,折叠成一只只生动的动物、人物造型,夹在书里厢;蚕豆兵,剥出蚕豆,沿着事先设计好的线路剥开豆皮,露出豆芽做鼻头,豆瓣做脸颊,留上半豆皮做钢盔,像个美国兵;还有盐水片、盐精枣、宝塔糖、炒麦粉、敲鱼缸……侬不就沉浸在侬过去的生活当中啦?
张新国承认,自己小辰光皮得不得了。长大后,他常常回忆起那一个个真实的故事、一段段感人的情绪,不断记上几段,画上几笔。他的努力得到肯定,上海辞书出版社组织了20多位专职员工为迪本书摄影、制作实物,把《小八腊子开会喽》打扮得弹眼落睛。有位读者说,假使张新国再从大脑皮层中整理、清扫、搜索,伊还可以寻到“办家家”、“盘洋猫猫”等名堂添进书里。
记者张伟强(来源:劳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