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榻米
普希金死于与情敌的利剑决斗之下,有人看到的是爱情的伟大,有人看到了诗人的浪漫和愚蠢,我看到的却是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性。
男人应该是进攻的。来势汹汹也好,傲慢无礼也好,滑头滑脑也好,总比拘之以礼者
要赢得更多美女芳心。所谓对女士要彬彬有礼,只是大男人主义者作案后,拿来提醒自己不要太过野蛮的小贴士。对于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来说,男女平等的思想从出生始就灌输进了我们脑海,“手无缚鸡之力”一语适用于大多数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所以千万不要生搬硬套以免矫枉过正。
现在生活已不需要我们挑水砍柴,感情纠纷也不通过比剑解决,人类告别自然界已经好多年。我们在掌握很多先进技术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技能。我们每天端坐办公室,行走于石屎森林之间,穿着西装,踩着皮鞋,混得越来越有人样,但却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我们失去了侵略性。所谓侵略性,应该体现于挑畔的姿态、蓬勃的欲望、超厚的脸皮……并不须诉诸于武力。普希金类的才子,即使弱不禁风,他也是富于侵略性的。一旦许以才子的美称,实际暗含了对其社交能力的认可,而非单一的文才横溢。遥想当年脸孔一派斯文的才子徐志摩,绝对是稔熟“侵略”淑女芳心的技巧的,不然怎能留下那么多肉麻的书札;而反观郁达夫,抠女能力不过关,只好躲起来偷窥,最后在妓女床上失身,这样的人,称得上大师,却配不上才子之名。
所谓侵略性,必要时,还要有颠覆传统规则、嘲笑世间庄严的智慧和勇气。闯的方式,不应该是犬儒的而应该是斗士的,不能笑着退缩而应该藐视着前进。在这一点,我愿意拿自己出来作为反面教材。我会闯,但不善于闯,该一针见血的,我闯的时候却避重就轻,插科打诨,失去闯的意义。
有人感叹:男人越来越不像动物了。我很有同感,但这怪不得我们。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抛弃那些所谓文明的思想包袱,尽可能地还男人以充满侵略性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