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美人依旧》这几天去美国做后期，胡安正在等待返美的机票。拍《美人依旧》是女导演胡安一个实现理想，自我救赎的过程。几年前，胡安醉心于张爱玲的小说，最终让她放弃爱不释手的《第一炉香》是一种无奈。“那是经典”苛求完美的胡安自语说，“经典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动手的。”胡安和《美人依旧》谋面，让积蓄已久的她有些激动，这是一部女人戏，是写女人在爱情中的花团锦簇，销魂蚀骨。写她们从单纯走向幻灭，再从幻灭中重生并走向成熟的过程。“拍戏时依然还是沉浸在张爱玲的迷幻中，影片妖娆、清冷又香艳的
基调就是从这里延伸出来的。”
三个演员周迅、邬君梅、王志文是胡安最爱，“是专为他们量身订做了。”那个冒着青苹果之滋味，心底带着忧伤的小姑娘非周迅莫属，大胆率性，风情典雅是邬君梅，以不伤人为善意，在两个女人间摇摆不定的男人是风流儒雅的王志文。其实，《美人依旧》是一部在获知它开拍、获知大体内容的时候，就急于看到拍摄结果的影片。因为它描写了女人一生中刻骨铭心并由此改变命运的那段情感经历——每个人都有悲欣交集的回忆，常常回望。或麻木、心悸、淡然、幸福，或哑然失笑，又或黯然伤神……种种可能。现在我们通过电影来窥看、读解、谈论曾经有过的波澜，在每天并非波澜处处的生活中来获求碰撞、印证和比较快感，是患得患失、吁长叹短吗？——胡安说《美人依旧》用最感性的故事，清晰的理念，克制的叙说引领你走进生活这条河流中，尝尝舀出来的这碗水什么滋味。
故事中的女人：同父异母的姐妹。周迅和邬君梅在镜子边对视着，都着一身浅紫色紧身旗袍，胸前的图案是洇开了的花朵，灯光影影绰绰虚化了颜色，脸上的表情柔弱迷离，像是努力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努力在忘记什么——这是四十年代，两个女人在某一刻想起她们不可能的爱情。就像衣服上的花朵，她年轻、美丽，但生命中的希望和激情已经不再清晰了，他们全部洇开了。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这样的画面有迷香的作用。“这是一次痛苦的创作。”导演胡安这样回顾《美人依旧》的拍摄，“因为我想表达的是两个女人和同一个男人之间纠缠的爱情和分裂的性格以及难舍难弃又不得不弃的无奈。”胡安是极具个人风格的导演，从《西洋镜》中我们已经领略出她个性化的审美，《美人依旧》应该是她个人特色走向极致的电影。有所不同的是，影片透视出对弱势群体女人的心痛与关爱。“不能喊冤，那样会显得小气。”过激的色彩，庄严冷酷的背景，走实艳美的情节，“这样的故事完全可以放大到现代的生活中，把它浓缩进三四十年代，说起来会更自如。”故事中的男人：胡安选择王志文来实现她的理想。一个喜欢拳击，很有魅力且很随意，让女人坠入情网，自己却笑吟吟的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胡安说，“那是个让人爱慕但不能靠近的男人，在两个女人中摇摆不定，以不结婚为不伤害，只要不选择都好或者把选择留给女人。”我们一方面相信王志文有让人信服的能力，一方面将他的角色向银幕外延伸，延伸着设想着这个角色的全部人生。他可以很天真，很风趣，甚至是很滑稽，他也可以非常庄重，非常优雅，非常伤感，他可以让你觉得如沐春风，也可以让你不寒而栗，他有很性感很蛊惑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男人该是女人的深渊吧。问胡安有没有谴责男人的意思，胡安说，现在来回忆当时整个的拍摄心理过程，应该是对男人包容理解的姿态。是女人的自我救赎，自我拯救的过程。在影片中可以看到，胡安饱蕴情感的浓度，它不仅是在描述女人的情感无奈，自谋出路，更是记录了男人的优势、迷茫、脆弱或者逃避———而这些，影片用理解和包容来叙说。本报记者陈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