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沈沣)“您别以为大酒缸是一个酒缸,它实际上是老北京的小酒馆。因为它确实在酒馆里摆着或埋着酒缸。这可以说是北京所独有的。至今,还没听说中国哪个地方,也把酒馆叫做大酒缸的。”北京已经消失了的“大酒缸”现在在刘一达的小说《大酒缸》中开张了。
这部作品被写惯了京味儿的刘一达称为“百科全书式”的作品。小说的完成在《人虫
》、《胡同根》、《百年德行》和《北京爷》之后,但构思却在之前。刘一达表示,写老北京的大酒缸,自己觉得一定要具有相当厚实的人生积淀才敢动笔。这部长篇小说从1998年动笔,足足花了5年时间,而如果从酝酿开始算起,时间就更长了。“这部作品的构思,可以说在我年轻的时候,那时我家的胡同口就有一个大酒缸。每天聚在这里的都是普通人,要上一把铁蚕豆、一盘拍黄瓜,再穷的就干喝酒。我爱去那里听这些人谈天,每次去老板都会给我一把糖豆。”
这部作品的写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老舍的《茶馆》。刘一达承认,有《茶馆》作标尺,《大酒缸》是对自己京味写作的一次挑战。小说从民国六年“辫子兵”进北京讲到了民国十二年曹锟当上了“大总统”,并没有很大的时间跨度,而海八爷、“荷花陈”、印月、寿五爷、杨二这些三教九流的故事,也只在主人公夏三爷开的这家大酒缸里展开,小说也没有很大的叙事空间。刘一达的写作能够放得开,一个原因应该是,别人写小说功夫下在“创作”上,他写小说功夫下在“采访”上。北京的市井风情、人文掌故,他采专家、访老人,要的是人证;他在图书馆里翻看了大量民国时期的报纸,小说中的闲谈趣事,有的是物证。刘一达把“大酒缸”比做一幅清明上河图,而这本书则是他集合老北京的社会、历史、人文、民俗、掌故、轶闻的一次写生。
《大酒缸》由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刘一达原稿有50多万字,反复修改,到了成书的时候剩下了30多万字。小说的序者余心直的评价是:“有人称写作是‘玩文字’,又有新派的称写作是‘玩感觉’,而刘一达的写作是‘玩命’。”这本“玩命”的作品《大酒缸》,应该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