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奇

　　谭沃森　著

　　巧判案除瘴疠惩治恶贪官

　　建书院用贤才满城颂清平

　　泪洒江掷宝砚百姓赞青天

　　梁三与差人返到州衙，一宿无话。翌日清晨，包公派人去传程世雄到州衙，然后准备升堂。

　　且说程世雄一听包公要请自己前去，高兴至极。他想，两次上门均被拒绝，现在却派人来请，必定有求于我了。自古以来，无官不贪，难道包拯会例外？上两次恐怕是礼物不够丰盛而被拒绝，看来，他的胃口比贾守文还要大。想到此，他忙叫家人备礼，自己又翻箱倒柜取出两块珍藏数年的皇岩端砚，准备一并送去。

　　如此闹腾一番，程世雄来到州衙已是日上三竿了。差役见到他，满脸笑容：“程老爷来了，包大人早就等候啦。”程世雄看见差役对自己毕恭毕敬，顿时眉开眼笑，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赏了差役二两碎银，命家人把礼担放在门房便由差役陪同走上公堂。

　　来到公堂，见一官员脸孔黧黑，不怒而威，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又见这官员旁边站着州衙一班办事人员，这些人之中，有的是老相识，有的还是初次见面。大家见他进来都面带笑容，点头招呼。程世雄见状更加放宽了心。他估计正中坐着的是知州郡事包拯无疑。于是走上前去，整整衣冠下跪：“知州大人在上，贱民程世雄参见！”

　　包公右手一摆：“起来，看座…”程世雄一听，疑虑全消，忙道：“谢大人！”站了起来，坐在差役搬来的椅子上。包公见眼前这个程世雄，面色红润，眼细鼻高，嘴边长着的三绺胡子，油光漆黑；那肚皮把衣服顶得高高。看得出，此人一向养尊处优。

　　程世雄不敢正视包公，他刚坐下来又欠身道：“包大人来到端州之后，为地方兴利除弊，万民景仰。今日蒙大人召见，三生在幸。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贱民愿效犬马之劳！”包公见他一开口就恭维，心里着实不高兴。心想：“哼，本人何止要兴利除弊，今日还要除暴安良呢！”然而他却不露声色，依然和程世雄客套一番：“今日本官闲得无聊，特请仁兄到州衙一叙。前两次仁兄来访，因公务缠身，有失迎接，还望见谅。”

　　程世雄听包公这么一说，忙答道：“哪里，哪里！贱民不识时务，两次打扰，实在罪过。包大人，贱民今日奉召，特敬上薄礼一份，现放在门外，是否……”说到此处，故意一顿，从袖里抽出一张礼单呈交包公。

　　包公向礼单扫了一眼，露出一丝谁也察觉不出的冷笑，一语双关说道：“啊，这些嘛，等会再行处理。”停了一会，包公问：“程仁兄，听说你家有块宝地，是吗？”程世雄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大人所指何处？”“北岭山下那块水田。”

　　程世雄听包公说起那水田，当堂打了个寒噤，暗道：“包公问此事，究竟用意何在？”他眼睛一转，定了定神，装得随随便便地回答：“那水田原是祖上遗下之产业，起先是块荒地。前年，贱民请人在那里辟成水田，收成倒不坏，所以贱民特别喜爱。宝田可讲不上。”

　　“仁兄对此田特别钟爱，恐怕另有所想吧？”“哎，这个，那个，大人真会开玩笑，田能多打粮，自然使人钟爱。凡祖先遗业，在下都备加小心经营，这水田在开荒前和种稻谷后，小人都时常察看。”包公听了他的狡辩，暗骂一句：“老奸巨滑！此田究竟是祖先遗产还是强抢而得，待会便水落石出。看你还嘴硬不！”

　　停了一会，包公忽然严肃地说：“仁兄，而今有人告你，这水田乃是你强抢得来的。”程世雄一听，有如晴天霹雳，浑身一震，但他一下又镇静下来：“包大人，这纯属无中生有，不知原告是谁？”“来人，带原告上堂！”

　　“是！”差役答应一声，拿来一篓青蛙放在公堂之上。程世雄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其他人见过包公审砚，这回都不感到惊奇了。大家屏住呼吸，等待好戏上演。

　　“仁兄，你认识它们吗？”包公用手一指青蛙，对程世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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