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九门提督”传奇

　　数起特别凶残的杀人抢劫银行案

　　一大批为民除害的“红脸关公”

　　一个正义与邪恶殊死搏斗的故事

　　纪实小说

　　一合　著

　　“据我的估计，案犯在石景山区已成惊弓之鸟，有可能撤到外线去作案，你的任务是把这个区域封死，绝不能让他跑出去。我们准备从海淀分局再给你抽调一些警力。因为石景山分局的警力太紧张了，他们太辛苦了。”张正基部署完工作后，驱车返回市局。

　　毛了

　　在石景山区的一条街上，一个人脚步匆匆，慌慌张张地走着。此人身高一米八，长得很壮，面目凶狠。可是在慌张和惊恐中，他失去了高度和强壮，因为他不敢挺直了走，而且像一个病弱者一样走得很不稳当。面部表情也没有了平时的凶狠模样，显得很不自信，惧怕着一切，躲避着一切。

　　自从跟特警队长许宁照过两次面后，白山从精神上彻底地垮了。

　　他整天也不敢出屋。黄雪感到有些奇怪，这人是怎么了？不像有病的样子，头也不热。哪知道他有了精神上的大病。她还是早出晚归地摆摊儿，用他给的钱多进了一些货，生意做得满有信心。她很感激这个男人。她的头脑比较简单，好多事情都不愿意多想。不善于从大的方面想，却很会从小的方面想，而且想得很细。所以，做这小生意很适合她，总能赚，而不赔。但她不愿意从大的方面上想，白山有了枪到底去干了什么？为什么会给她一万多块钱？更不会把前些日子烟摊女老板被杀遭抢的事跟白山联系起来。但她还是想到了这种程度：白山不出屋是件好事，省得他拿了枪到外边去惹祸。

　　他不出屋是想找回自信。他本来是非常有自信的。他不相信这种自信会彻底坍塌。

　　他感到处处都有便衣警察在盯着他。他对自己作出了理智的判断：自己在北京已经被吓毛了，作不了案了。在新疆坐牢时的心态在北京是找不回来了。只有两条路，一是不再干，二是到外面去干。

　　不干是不行的。他还没有捞到什么，他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用金钱弥补坐牢失去的时光。

　　那就只有到外面去干。但是怎么把枪运出去呢？以他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不能担此重任了。他就对“姘妇”黄雪说，咱们到石家庄看看，想法进点皮货，冬天好卖。他就把枪偷偷藏在了黄雪的旅行包里，说明天你坐早班长途汽车到高碑店，我先到我二姐家借点钱，中午在高碑店汽车站碰面。

　　这次他悟出了一个真理，跟警察斗，主要就是斗心理。前几次都是因为心理素质好，才连连得逞。现在这个状态，一动准露馅儿。现在心理最好的是这个“姘妇”。她不知道包里有枪，准啥事没有。事情就这么简单，却很管用。丹方一粒，气死名医。

　　这回他完全对她放手了，也不跟在后面暗中保护。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垮了，保护不了啦。自己离她越远，她越安全。所以，他当天就去了他二姐家。

　　第二天一大早，黄雪提着旅行包出了家门。

　　上海之行

　　如果说白山离开北京是因为他毛了，那么，黑风也离开北京到上海去“看看”，则是出于谨慎小心，还没有达到“毛”的程度。这对张正基是个考验。你不是要破案吗？可是案子不在北京作了，看你怎么破吧！

　　难道有人在背后指使和操纵白山和黑风这样做吗？如果有，这个人又是谁？这一想法在张正基头脑里掠过。

　　许宁虽然在石景山派出大批警力，设岗盘查，流动布控，但能特别去搜查每一个女人吗？所以，黄雪毫无阻力地上了长途公共汽车，到了高碑店，与白山会合，然后去了石家庄市的新集皮货市场。（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