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治端传奇

　　巧判案除瘴疠惩治恶贪官

　　建书院用贤才满城颂清平

　　泪洒江掷宝砚百姓赞青天

　　历史传奇

　　谭沃森　著

　　乐天离去，包公又对如栋、王朝如此这般嘱咐一番，如栋听了也这般如此说了一遍。包公点头。

　　过了两日，李德禄家里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黄育英，一个自称是乐京来的古玩客商，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宝字。李德禄和黄育英过去是认识的，但甚少往来。他见育英带着一个陌生人到来不禁愕然，但瞬间又是满脸笑容：“育英兄，久违了。是什么风将兄吹来？”育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欧阳兄远道而来，要做一笔买卖，蒙令表兄介绍，特请兄关照。”

　　说完把欧阳宝介绍给李德禄认识，又取出黎子兴亲笔信。李德禄接了信，忙将客人迎进屋内。他心想：“表兄被逐出州衙后，闲居在家，为何又想起这勾留？这黄育英虽与表兄相识，但也无特别交情。唔，待我看信后再说。”进了屋仆人送上茶水，李德禄一示意，不一会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站在李德禄后面，对育英、欧阳宝也不打招呼，视而不见。李德禄拆开信，果然是黎子兴手笔。里面谈了黄育英带东京客商欧阳宝上门愿出高价收买端砚，因自己已无藏砚兹介绍他们前来洽谈云云。看了信，李德禄才把心放下。再听听陌生人讲的全是外地官话，更加深信不疑。

　　待客人用过茶，李德禄对育英道：“不知这位客人需要些什么砚？”育英答：“欧阳兄乃东京大客户，他不远千里而来，乃为寻购上乘货色。只要合意，价钱随兄之意。”说完，望了望欧阳宝。欧阳宝点点头，表示明白，并取下挂兜，往桌上一放，沉甸甸的。再一打开，里面是闪闪发光的金银。李德禄见了，登时眉开眼笑，使劲将口水吞下。他道：“既然育英兄如此关照，在下自当从命，请稍候片刻。”说着起身离座，两个彪形大汉随之进来，一声不响。

　　他招呼两个仆人一齐走出房去。不一会，捧出五个端砚出来。育英一看，有方形砚，有雕花单打砚，有太史砚，有天然砚，有抄手砚。这些砚都是皇岩、坑仔岩、宋坑砚石所制。每方砚，石质优良，雕工精细。欧阳宝像个行家似的，将每方砚看了又看，又用水抹在砚池上，欣赏里面的石品。看完，问李德禄售价几何。

　　李德禄合了合眼，又瞟了一下桌上的金银，才慢悠悠道：“欧阳兄远道而来，也实在难为了。欧阳兄如此看得起在下，这些砚便宜一点罢了，我看共合黄金20两，白银1000两吧，如何？”说毕，又对着育英笑了笑：“这些砚本是我祖宗遗下的珍品，今日看在育英兄面上也只好割爱了。”育英一听，心里骂道：“这只老狐狸！

　　五方砚的价钱明明比‘博古斋’高出十多倍，还说便宜别人，真难为他说得出口！”但嘴里却说：“是呀，欧阳兄，德禄兄这五方砚委实便宜，切莫错过机会啊！”德禄见育英帮着自己，高兴非常，忙喝两个仆人：“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两位大爷倒茶！”

　　欧阳宝听了两人的说话，眉头皱了一皱，略一沉思，道：“好，就这样！”说毕，取出金银交付李德禄。李德禄想不到这位客商如此爽快，喜出望外。他收了金银，又令仆人迅速准备酒菜，招呼客人。育英连忙制止。欧阳宝道：“承蒙割爱，但这次南来只购得五方砚，未免太少，不知兄台能否再出让一些？即使是石璞也好，只要货色上乘，价钱可以不论。”李德禄听了，心里一动，略一犹豫道：“说到石璞，在下倒有一块，那是祖宗遗下的珍品，敝祖因此石璞乃世间罕见，不肯轻易请人雕制，但又物色不到巧匠，一直留传至今。这个嘛，唔……那个嘛……”

　　育英见他支支吾吾，接上话头：“德禄兄，原来你家藏宝石，能否让小弟一开眼界？”欧阳宝更感兴趣，急切道：“无论如何也请兄台割爱以不虚此行！”李德禄看到欧阳宝急不可待，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欧阳兄对端砚如此看重，此石与其埋没于穷乡僻壤，倒不如让它在京师露面，也好教天下人知道端砚乃文房四宝宝中宝。不过，此石璞小弟是非千金不卖的！”（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