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记者李清)
申城的话剧舞台今年又要大大热闹一番。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昨天传出消息,陈村笔下体现男人内心情感世界的小说《鲜花和》今年即将搬上话剧舞台,从而成为继《长恨歌》之后,沪上话剧界推出的又一部“上海系列”力作。
去年《长恨歌》的编剧赵耀民,这次又担当了《鲜花和》的编剧,他告诉记者,目前该剧整体框架和提纲已经完成,整个故事将围绕一个上海中年男作家的日常生活展开。剧本的初稿定于下半年完成,预计年内就能在话剧舞台上与观众见面。
据了解,《鲜花和》是上海作家陈村1997年写的一部长篇小说,它没有完整且大起大落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是一部没有故事的长篇。小说记录了一个带病在家的男作家,每天看到、碰到、处理的日常琐事———吃饭、拔牙、买菜、洗澡、喝酒、写信、股票、睡觉、性、看电视……一些容易被人遗忘的上海人家真实生活。
和同样展现上海风情的话剧《长恨歌》相比,《鲜花和》里的沪上人家更市井、更琐碎,连起名都俗,老子叫“阿爹”、女儿叫“毛阿”(连阿毛都不愿叫)……可也正因为这种真实,《鲜花和》成为了今年最值得期待的本土话剧。
本报专访赵耀民
戏如人生——“男人内心更需要保护”
青年报:不知道陈村本人怎么看这次改编?
赵耀民:我和陈村平时见面一直在交流,对这个剧本也讨论过多次,还专门为改编的细节认真谈过。他对我表示了绝对的信任和支持,也提了一些个人建议参考。
青年报:您一直钟情于上海本土题材的戏剧创作,这次为什么会选择改编陈村的《鲜花和》?
赵耀民:其实这个想法已有好几年了。看了这篇小说后,我产生很多同感,在主人公身上找到非常熟悉的感觉。也许因为它表现了男人的真实心态。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谈女性主义,其实男人的内心更需要保护。我们一直说“大男人主义”,为什么没人关注“小男人”呢?《鲜花和》恰恰说出了男人的脆弱。
青年报:您说的“小男人”,是专指上海男人吗?
赵耀民:也不完全是,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男人,看了这部戏都会引起共鸣。当然,上海男人有其特有的精细、耐心,在舞台上肯定会有所表现,但不会拘泥在这个小格局里。我更想呈现的是,男人眼中这个世界普遍的荒唐。
青年报:小说《鲜花和》里有大量智慧而拗口的语言,但放在戏剧舞台上就会显得过于琐碎,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赵耀民:陈村的语言是天马行空式的,从国际局势谈到马桶牙屎,有自己的个性。话剧里的人物对话,将保留原著的语言精华,幽默而不油滑,但舞台语汇更丰富,心理和物质的两个时空同时展开,突出情节和矛盾,可以直接打到人心里面去。
青年报:和《长恨歌》相比,《鲜花和》是否将带给观众一些全新的感受?
赵耀民:当然,两个戏虽然都是描写上海,但演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长恨歌》是尽量压缩,在3个多小时内要叙述老上海60年的历史。《鲜花和》则尽量拉长,把一个男人精神上的胡思乱想,衍生出一个个现实与虚幻交错的时空,并把上海生活最世俗、最真实的一面,用男人的口和眼睛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