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对我说,余华已经废弃了三部长篇小说的初稿,现在每天焦虑得满眼通红。我听了毫不感到意外。他也许是中国当代最有才华的作家,却已经沉默了将近10年。
1995年他发表了《许三观卖血记》,此后就基本终止了小说写作。从35岁到45岁,正是一个作家最黄金的创作时间,余华却不可思议地沉默了。这期间倒是不断出现一个先锋作家寿终正寝的症候:他开始谈点音乐,谈点文学,开始写演讲稿,开始被拉到一些场合作秀
,开始担任教导者的角色;他的文集开始畅销,但始终是几部旧作的重新排列组合。
余华到底怎么了?你很难想象一个创造力如此丰沛的作家能突然沉默这么久。世纪之交文坛的黯淡,或许多少与余华、张承志这样的作家的退出有关。
尽管余华可以用各种个人原因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拿出小说,但这种窘境无疑有深层次的共性。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现实变化了,无论是文坛的现实还是生活的现实,都转变为实利主义、急功近利的,这个时候受欢迎的是通俗小说化的“及物写作”,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小说就是什么样子,读起来一点不费脑子。现实的变化迫使一个作家转换看世界思考世界的方式,甚至是世界观。
已经十年了,余华式的阅读惊喜不再出现,这对于读者同样是一件残酷的事情。我们依旧在等待。古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