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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郎现象:适时而来的讽刺 不由分说的流行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6月17日08:47 南方网

  南方网讯 2004年,一个叫刀郎的人以无法阻挡的势头成为中国最受欢迎的歌手。

  一个唱新疆歌的33岁汉族人,沉寂多年藉藉无闻之后,完全没有借助任何商业宣传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唱片卖出了几百万张,是最近10年来的唱片销量之冠。

  一个真正民间本能、自发、口耳相传造就出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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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对中国唱片业、传媒业一个极大的讽刺。”乐评人、媒体人王小峰如是说。

  王小峰

  乐评人,专栏作者,记者,网络音乐论坛版主。

  1967年生。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现供职《三联生活周刊》。

  涉足音乐评论多年。最早的摇滚乐拥趸,多年欧美流行音乐研究与介绍者(曾与章雷合作主编160多万字的《欧美流行音乐指南》),近年来越来越关注中国及世界各地的民族民间音乐。

  第一次听刀郎,是半年前,在北京,一个老同学的车上。同学是个念旧的人,毕业十余年后仍是只在开车时听校园民谣。但是去过一回新疆之后,换成了刀郎。

  很不敏感,当时并不以为意。以为那只是一个人在怀念新疆———有的时候人就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对一处偶然到达的异域产生近似乡愁的情感。

  直到那天,一个远在纽约求学的朋友和一个同一屋檐下办公的同事,在同一天里前后脚地问我:“听过刀郎的歌吗?”才意识到对上面那件事自己可能解读错了关键词。这时,已是6月,打开门探出头去,才发现刀郎的声音早已经扫荡了大街小巷,即使是在北京。

  “如果某些歌曲被发廊或是服装店认可播放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深入民心了。”再加上满大街出租汽车司机师傅的录音带卡座,刀郎此番流行来得不由分说、不容置疑。

  每一次的流行背后都有一张世风民情的脸,至少,是某一时段下文化的镜像。上周六,北京某报整版刊出《满街刀郎让唱片界神经绷紧》,表达了对此现象的看法一种。旋即在网上招致刀郎迷火攻,争论自此上演,不少发言都相当情绪化。至16日上午,新浪网上对该新闻的评论已达119页。

  这样的时候想请人谈刀郎,王小峰说:“我最合适。”5月底,王小峰发表在《三联生活周刊》上的《当彭丽媛遇上刀郎》,做了京城媒体解析“刀郎现象”的开篇。他也是报道出刀郎唱片销量大概数字的第一人。紧随其后,或严谨个案分析,或放言轻松调侃,他又有三篇谈“刀郎流行”的文章见诸《21世纪经济报道》等媒体。到网上搜索“刀郎”,目力所及几乎所有关于刀郎的报道里,无一例外全有引用自他的话。

  “全中国的乐评人里只有我在写刀郎。”在听说了有些媒体因为刀郎被北方主流媒体关注而发出“这是中国流行音乐听者的悲哀……这些曾经推动和经历中国流行音乐发展的乐评者和从业者,在到达了一定年龄后,无一例外地走向了倒退”的慨叹之后,上周日晚面对记者,王小峰把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13日晚10点,在后海临水而居的一处酒吧跟王小峰谈刀郎。露天的座位,于是周边各处、各种现场演奏的乐声做了我们谈话的背景。我们的采访至午夜方散,其间不断有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走过来问“要不要点歌”。

  “他们中间,说不定就有几个刀郎!”王小峰指着他们的背影对我说。

  刀郎的流行狠狠地给中国唱片业、传媒业那帮自以为是的人抽了一记耳光

  记者:为什么今天电话里一说我要找个人谈刀郎,你就说“我最合适了”?印象里从没见过你这么夸一个人、愿意为之鼓噪,以至于之前我还曾经以为是你跟宋柯他们联手在推这个人。

  王小峰:没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刀郎。我知道他是在“五一”之后,在那之前实际上北京就已经有了。他去年在新疆就开始流行,在新疆之外的地区流行也是挺早的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去正视这个。媒体现在关注一件事其实都挺被动的,很少主动去发现一些事情,发现一些新闻。

  记者:那这个算是你发现的吗?

  王小峰:在北京,据我所知,最早是《音乐周报》和《京华时报》介绍过他的专辑,但把这个现象分析上升到一个形而上的角度肯定是我干的。我觉得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满大街都在放刀郎的时候,任何人都有权利去介绍。我注意是因为我觉得他非常特殊,第一是他这种流行方式,在没有媒体任何提示的前提下完全自发地流行。第二,他音乐的这种形态我比较感兴趣。

  我就开始去找他们那个发行公司,然后通过北京一些做发行的人来了解刀郎的情况。一了解我就发现不得了,现在盗版在市场上可能就能占到500万张,正版我估计,保守地说也可能在300万张。这样的话,它就是中国今年发行量最大的一个片号了。这种销量,可能10年了都没有出现过。

  凭空炒作一个人没有意义,但现在刀郎火了,反过来你去分析他这个现象很有意思。我觉得这个事儿出现就是对中国传媒业、唱片业的一个极大讽刺。正是我希望能出现的那么一种现象,就是狠狠地给这帮自以为是的人抽一记耳光。

  刀郎这个东西能成功,唱片界该反思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他会被大众接受?而且在没有任何宣传的前提下?你整天拼命地宣传,为什么没有被大众接受?你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我更多地是从一个你音乐圈里边做事的方式去分析。刀郎这个现象放在整个唱片界的一个背景下来考虑,我觉得更能说明问题。

  记者:刀郎真是没有任何宣传吗?不是说他那个发行公司“任何宣传都不做,就请音像店放一小时刀郎的音乐”?这是一个确实的事儿?

  王小峰:这个事儿是我采访他们发行公司的人,他们跟我这么说的。但我怀疑他们连这都没做。

  记者:就是说放他的音乐是那些音像店自觉的行为?

  王小峰:我觉得他那个东西,你乍一听确实会觉得挺吸引人的。尤其那种音像店里的服务员,他可能没有受过什么太高的教育,他对音乐这种东西的理解也不像专业的人那么深刻。他完全是凭一种直觉,这东西好听那就是好听。很多人还是那种观念,就是,这音乐必须得是这圈儿里人认可才怎么怎么样。刀郎等于把这帮人全给讽刺了,“你认为好的东西老百姓不喜欢”。

  媒体现在在面对刀郎的时候,它把音乐给等级化了,这是挺可怕的一种现象

  记者:但是老百姓喜欢的东西就是好吗?

  王小峰:不是。但是老百姓喜欢的东西至少证明它是成功的。你从一个艺术水准的角度来讲,它可能确实不是那种艺术水准很高的。我也承认,他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是我觉得,他被大众接受了,你作为唱片界的人你应该去反思。

  但话又说回来,你不能说大众喜欢的,你就觉得它不是一个好的东西。音乐感动人的是什么,咱谈一下本质的东西。音乐是靠一种本质的东西去打动人,而不是靠你故意去做出某一种姿态,或者某一种风格。刀郎他这种音乐就是一个很直接的。那些发廊里给人理发的人,那些给人家洗头发的小姑娘,那些服装店里卖服装的人,老百姓对音乐的理解是最纯朴的,那就是能打动他他就去听它。那我们现在都有文化、有档次了之后,就觉得这个东西不应该是我们喜欢的,我们喜欢它我们觉得跌份,我们就是倒退到80年代了,倒退20年了。我觉得这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记者:现在有一个观点:“刀郎的歌,的确很流行,但是,这只是流行,绝对不是音乐。”“刀郎现象,中国的流行乐史上曾有类似典型,从早期的迟志强牢狱系列以及《纤夫的爱》、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甚至曾经的‘菜市场之歌’《心太软》……”

  王小峰:他们认为这都不是音乐。我告诉你,迟志强当年流行的那段儿“囚歌”,那是最本质的民歌,我小时候在东北呆的时候就听过,歌词是后来填的。那个曲调就是中国最民间的民歌,那是流行在东北大地上的一种音乐。雪村,你不管他怎么去包装他的这种音乐,但他受欢迎。你说他讨巧可以,你不能否认它是音乐。《心太软》怎么了?“菜市场音乐”它毕竟也是音乐啊,难道菜市场卖菜的、买菜的人就不该去听音乐吗?你不能说流行过火了,它就不成其为音乐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判断。

  记者:咱们还是先不谈态度吧。这一派观点也是有它一个系列的技术分析来支撑的,比如提出刀郎“在歌词创作上的幼稚”,“有位评论者的看法很犀利:‘刀郎的这种创作水平,除了自身浮躁、累积得不够以外,根本上还是思想、意识的高度包括起点本身有问题。’”

  王小峰:我看了一下刀郎写的那个歌词,其实他是受新疆人那种民歌写歌词的方式影响挺大的。它是一种叙事的方式,它在表达一种感情的时候他不矫情。你歌词写得好,或者你音乐写得怎么样,那是有相互关系的,就说我歌词的那个韵脚,跟这个韵律特别和谐,刀郎能做到。在此之前我就觉得许巍能做到。他能做到我让这歌唱出来的时候特流畅。你看现在很多人写的歌,其实你唱起来的时候是很别扭的。这是一个功夫的问题。

  我觉得西北的东西、新疆的东西,一直会很受欢迎的。那地方的音乐是一种很健康的音乐,那里人表达一种情感的时候都很直接:“爱你爱你我真爱你,我找个画家我来画你。把你贴在那吉他上,我抱着吉他我抱着你。”现在人连直接表达的勇气都没有了。拐弯抹角地矫情着,还觉得自己挺深沉的。

  记者:可能有人更倾向于觉得那样更高级吧。

  王小峰:音乐没有高级和低级之分。我觉得媒体现在在面对刀郎的时候,它把音乐给等级化了,我觉得这是挺可怕的一种现象。音乐只是表达人的一种感受、情感。它跟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念过多少书没有任何关系。那些发廊里的服务员他听了贝多芬的音乐可能也会感动的。音乐应该是面向大众的。这句话到任何地方你都说得过去。你说BEATLES所有的歌词,写的深刻吗?没一首深刻的。但它为什么成为经典?鲍勃迪伦那首《答案在风中飘荡》,写得那么直白,但是它流行了那么多年。最终BEATLES成为一个经典,成为20世纪的一个文化现象,就因为喜欢他音乐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地区、语言,它已经跨越了所有这些界限了。但是它的东西是最简单的。《Yesterday》,多么简单的一首歌,但它是全世界播放率最高的一首歌曲,麦卡特尼靠这首歌他能活一辈子。你能说什么,对吧?

  现在大家判断音乐都是基于音乐之外的这种因素,最后自己都不知道音乐是什么了。所以刀郎他的出现,当他把音乐归还到一种本质、最根本的一个根源的东西的时候,好多人就不知所措了,然后就开始上来胡说八道了。所以我觉得商业的这个东西,它有的时候会把很多东西弄得特别扭曲,然后大家在一种扭曲的标准上再去做出判断和理解,那肯定就更扭曲了。

  刀郎给现在的音乐人,提供了一个范本,关于音乐应该怎么去面对公众

  记者:我觉得很有意思,这回解读刀郎的事儿是从你这儿起来的。以前我找你都是谈格莱美,乐评圈儿里说起来早期你更是“除了摇滚对别的都嗤之以鼻”,那么一种状态。

  王小峰:没有,我其实是一直关注最民间的东西。我在关注全世界的民间音乐。我从中发现一点,在没有被商业化所污染的这种音乐当中,你能从它的那种旋律、节奏当中,听出一种人类最本性的东西。那种最本质、发自乡间地头山野的声响,它是最能直接打动你的。所以反过来再听那种最商业、最流行、最时尚的东西的时候,那种差别就特别特别明显了,你觉得它对你身体的那种打动完全是不同层次的。

  然后我就开始怀疑,这种商业的东西,它可能就是满足人的某一种情绪,而真正那种发自内心的、来自最朴实的那种地方的音乐,恰恰是它能打到你的心里。我在丽江听一个76岁老太太唱歌,她用纳西族的那种语言,我一句听不懂,而且她只唱了连一分钟都不到,但当时我就被她那种歌声彻底地给震撼了。那种音乐它特别特别好听,而且是70多岁一个老太太在舞台上唱的时候,那种感受,我觉得是很难用语言把它说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作为一个媒体也好,作为一个音乐的欣赏者也好,你可以去喜欢你喜欢的、你感兴趣的那些东西,但如果你要去了解音乐的话,今天你仅仅了解那种商业的流行音乐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根本不会了解到音乐的本质。

  所以我觉得刀郎他有一点,他的手法或者录音什么的,这方面存在的问题咱们可以先不用去考虑,他出现这些问题他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他唱出来了,他成功了,他热卖了,他就应该可以去说明一些问题。我觉得刀郎这个案例,它应该是给现在从事音乐创作或者音乐制作的人,提供了一个范本,就说,音乐应该怎么去面对公众。

  再一点我觉得就是说,唱片界对音乐的潮流趋势这些判断,太落后了。它在做出很多判断的时候是缺乏依据的,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去很成功地做出一些事儿来。我觉得很多成功,包括刀郎的成功都是瞎猫碰死耗子。但是他成功了,我们反过来去判断这些事情、分析这些事情,你能找出来一些道理。但是我们为什么不在这之前就去做?

  记者:也未见得人家不做,兴许是太难吧。读到过一篇《“刀郎现象”猜想》,提了一个:“唱片市场是不是隐藏着某种概率问题?也就是说每经过若干年,就会有一个歌手得益于这种神秘现象脱颖而出,他的鸿运莫名其妙地吻合了市场不可预测的运行轨迹,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大火特火。”就是说大家都在试图解释刀郎为什么火。

  王小峰:我在一篇文章里写了:如果我们分析从前的案例,会发现,内地歌坛以现象著称的案例并不多,1988年的“西北风现象”,1989年的“崔健现象”,1993年的“红太阳现象”,1994年的“校园民谣现象”,1995年的“阿姐鼓现象”,从时间上看,这些现象无规律可循,有些和中国特色有关。但从这些现象的酝酿到爆发,还是有规律的,那就是积累。背后的积累是什么?

  到刀郎我觉得也是,它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量变到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会发生质变,那就会出来一个刀郎。这确实是一个规律。

  记者:那这个背后的积累是什么呢?

  王小峰:一个是商业对文化的过度使用,导致纯朴的东西越来越少。现在大家都在怀旧,你看现在音乐做演出都是在打怀旧牌。我觉得刀郎他本身就带有一种怀旧的色彩。音乐上你说他80年代的那种音乐,没错,一点儿错都没有,他那种方式就是80年代的流行歌。但是为什么他流行啊?中国流行音乐或者整个华语地区流行音乐它有过黄金的时代啊,那时候好歌你都听不过来,现在一年能听一首好歌就不错了。还有一个翻唱,之前刘欢翻唱、郑钧翻唱、韩红翻唱,大家都在翻唱这些东西,翻唱就会形成了一种趋势,大家都能够接受这种翻唱了,老的歌曲翻唱永远会受人欢迎的。真正民族的东西,才是能够打动人的。大家追求返璞归真的气候形成了,刀郎所以应运而生

  记者:这几年好像到民族地区去采风,然后用民族音乐的元素在自己的音乐创作里,也是一直有人在这么去做。

  王小峰:这么做的人确实很多,你比如说黄荟、何训田,像他们做得也都比较成功,在商业上,在音乐的这种把握上。我觉得这是一个趋势,因为流行文化它是没有营养的,它只是靠商业的力量把它给放大了。所以,回归到一种民间,回归到本质的音乐当中是一个发展的趋势。

  记者: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做,为什么到了这会儿出来一个刀郎?

  王小峰:一棵树不是森林,树种得多了,它就会成为森林。现在大家都去关注这个事情了。中国在开放的最初,人都有一种心态,就是说,“我应该接受西方的那些东西,传统的东西我们接受了一辈子了,现在我要接受一些西方的先进的文明”。就跟当年《河殇》,黄河要流入蓝色的海洋,要拥抱蓝色的文明。这么一种姿态,也造成了整个民族一种不自信的感觉。现在我们拥抱了蓝色的文明,我们经济的发展每年以百分之七八那个速度往上冲,中国现在往前走的速度太快了。而文化跟经济的发展是脱节的,我们把西方的东西拿过来之后我们接受了,但发现它实际上,它跟你心里头、你骨子里头的那种感觉是融不到一块儿的。一首歌,一首外国的歌,甚至日本的、韩国的、欧美的,你听着觉得“好听”、“喜欢”,但这东西它不是你的。真正的我觉得民族的东西,它才是能够打动人的。

  中国不缺少音乐啊,可能相隔50里这两地儿的人的音乐就不一样,但没有人去关注它,觉得这东西土了吧唧的,一点儿不时髦,城里人不喜欢。但你看现在城里人整天都干什么?他们都去那种最原始的地方玩,人都不去八达岭长城了,要去箭扣长城,就因为它是野,它不是被一种现代文明所修饰过的。城里人现在都是追求一种返璞归真,音乐也一样啊,所以现在它形成那么一种气候了。

  记者:是,现在小说、电影也都呈现这样的征兆,比如有人在评论“现在小说到了要用文化来输血”的时候,都市生活贫乏、萎靡,提供不了力量。大家纷纷到边地、到民间、到少数民族文化中去寻找氧气。

  王小峰:就是这样,当城里人那种纯朴的感情被稀释到都快要没有的时候,他知道心里头有一种需求。我现在敢这么说,我预测到下一个真正的流行趋势就是民间的东西。但我现在不想把证据给你说出来。我能拿出一堆的证据来。你看着吧。

  记者:关于刀郎带来的思考,我看你提到一个:“我们在制作、接受音乐的概念上,除了欧美、日韩、港台之外,对自己的民族、民间音乐是否还有过关注?”但接着你马上又提到:“下一步是不是民间音乐和民族音乐将面临一场被过度开发的灾难?”

  王小峰:我觉得这个确实有可能。因为从一个商业操作的角度来讲,当一个市场饱和了之后呢,商人会寻找另外一个市场。“女子十二乐坊”跟刀郎的出现,实际上都跟民间民族有关,大家会认为这个东西是有大市场的。反应过来之后,大家可能都奔着民间去,然后今天弄一个“云南刀郎”、后天弄一个“西藏刀郎”,这么一弄,民间音乐特容易被糟蹋。我觉得“西北风”后来就是,信天游为什么很多年之后大家都再不去提这个事儿?就是当时给糟蹋了。校园民谣也是,实际校园民谣后来一直也有,也有一些好的东西,为什么大家不碰了?就觉得这个东西被商业给开发过度了之后,大家就开始烦了。 如果刀郎咬定了不接受任何人采访,他肯定能火的时间要比他站出来去说什么,还要长

  记者:那刀郎呢,你觉得刀郎接下来会怎么样?你文章里写:“作为发行公司和刀郎本人,现在可能在策划着真正的商业攻势。在我看来,这显然是一个危险信号。如果刀郎就坚持住自己的神秘,永不和媒体接触,那么他会延续他的成功。可一旦被炒成一个媒体符号,那离他被抛弃的时间也就不远了。”现在我们看到他已经出来接受采访了。

  王小峰:那样的话,我觉得最后他就变成一符号了。如果他就蔫了咕叽地也不露面的话,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符号。一旦他成为一个媒体明星的话,离这人死就不远了。你看吧,在这种媒体特发达的时代,谁要是老被媒体关注的话,他就快臭大街了。人的那种逆反心理特别强,这对他以后这种唱片销量,对他以后的这种人气的积聚,特别不好。所以我就说,如果刀郎这辈子咬定了不接受任何人采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甚至我能不露面的地方都不露面,我不接受任何采访”,他肯定能火的时间要比他站出来去说什么,还要长。

  记者:这倒也是件可以拭目以待、静观后效的事。

  王小峰:但现在人都很浮躁,沉不住气。刀郎一开始还绷得住,是因为一直没人给他宣传,突然有一天打开门一看,“哟,我的唱片卖这么好,我先偷偷地在背后看他们去卖这个吧”,有一种心态他马上就调整过来,他觉得这种方式也挺不错的,他认可了这种方式。但我相信他们都沉不住气。肯定沉不住气,从发行公司、经理人到刀郎本人我觉得都沉不住气,肯定到最后就成为一个媒体明星了,然后大家骂他的也好,夸他的也好,最后就乱七八糟的,然后那时候他可能会觉得挺郁闷的。所以与其这样,我觉得还不如像塞林格似的,我一辈子也不接受采访,那不就完了吗?

  记者:那你觉得刀郎这么一热闹能给大家留下一些什么?

  王小峰:不会,我觉得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对我个人来讲能留下一些启示。但对唱片业的这些人,他们是不记教训的,要不然中国唱片业不会像现在这么惨。他们觉得刀郎就是一个偶然现象,偶然现象不会经常出现的。我觉得当刀郎这个风一过去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恢复到原来的这种状态,整天想着“我要做一个偶像”、“我要做一个组合”。我的话今天我撂在这儿,不信咱们走着瞧。编辑: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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