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远书店与人一样,有自己的个性和风格。在济南生活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光顾的书店并不是最大的泉城路新华书店,而是位于纬三路附近的一个很小的“内部书店”。那是一座毫不起眼的、有着斑驳年轮的老式建筑,走过一段曲里拐弯的楼梯,就会来到二楼的一间库房,里面四壁都是书架,中间放了一张很大的案子,毫无规律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案子周围还随意摆放着几把椅子,以供客人休息。在这里,你可以取任何一种姿势去阅读或者摘抄,也可以一整天泡在里面,如鱼得水,更让我流连忘返的还有几位管理图书的美眉长相
不俗,且与我一样年轻,沉醉其中,大有得鱼忘筌之妙。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东方图书大厦”落成,“内部书店”迁入其中,那一幅亲切的书店风景亦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爱书人大多是很挑剔的,对于他们,逛书店不仅仅是为了买书,同时也是在享受淘书的过程。我个人就比较喜欢逛小书店和旧书摊,在我看来,大书店一般都有着相似的面孔,虽然书籍的品种的确可观,却未免有一种大而无当的感觉;小书店则不然,与前者相比,其中的书籍固然常常失之于“偏”与少,而它们的特点也恰恰正在其中,因为“偏”与少反映了店主个人的阅读品位,其间蕴涵着一股浓浓的私人气息,从而凸显出了书店的个性。新近我读到了一本名为《书店风格》的小书,在描述巴黎的个性化书店时,作者这样写道:“巴黎的书店既不张扬又不思改革,但令人产生好感。这家书店有一个厅是由前银行保险库改成的,还留有圆形的库门供人进出。这种自然的举措使历史感和好奇心并存,人们在随意进出之间多了一份留意和关注。”与巴黎的书店相比,国内常见的书店既忽视历史的绵延,又缺少内在的个性,所谓“千人一面与毫无情趣”,自然也就在所难免了。
海明威曾经这样描述过巴黎的一家书店:“当寒风扫过冰冷的街面,这儿更是一个温暖愉快的处所,房中有个大火炉,桌上架上满是书。”这,正是个性化书店所能带给爱书人的最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