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种东西的迷恋有时也会造就一种氛围。就像昨天，出现在三联韬奋中心的作家白先勇，当他一脸迷醉地与内地文化学者刘梦溪畅谈昆曲之美的时候，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二楼的咖啡厅周围，被青春版《牡丹亭》的剧照环绕得美轮美奂。特意来北京联系该剧演出事宜的白先勇，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青春版《牡丹亭》终于如他所愿，十月将在北京上演。除了10月中旬在北京大学的演出之外，10月21日至23日在世纪剧院连演的那场，还将列为国际音乐节受邀剧目。
白先勇10岁接触昆曲，就已经被梅兰芳的翩翩舞姿与《游园惊梦》的音乐所打动。青春版《牡丹亭》是他联合两岸三地艺术家联合打造的新版剧目，此前在台湾、香港的演出都达到了一票难求的热度，6月12日、13日在苏州大学的演出更是有了明星效应，这让白先勇多了一层北京演出的信心。以青春版命，白先勇说这是一出年轻人演的，演给年轻人看的昆剧，演员平均年龄只有25岁，而且形象颇佳。男女主角的人选都是白先勇亲自敲定的，选择青春漂亮的演员是因为他深知这样年轻人更容易接受。
取名“青春版”同时又带有薪火相传的意味。当今一线的演员差不多已经步入中老年，如果他们不把绝活留下来，年轻的演员只能离那种神韵越来越远。在确立了出演杜丽娘、柳梦梅的男女演员之后，白先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从苏州以外请来老一代昆曲艺人汪世瑜、张继青，手把手地带。拜师从艺在白先勇看来绝非口头上说说而已，学生必须向老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大陆这么多年已经不时兴这个了，是我坚持要这么做。只有这样，学生对老师应有的谦卑与尊重才能显现，而师徒之间才能真正做到荣辱共享。”借一出戏将老艺人的绝活传下来，借一年时间磨合出来一对新人，其间的过程被白先勇称之为魔鬼式训练。“昆曲你只有亲自参与制作，才会知道这门艺术对演员的要求多高，音乐到哪步，你的手眼身法到哪步，都得反复训练才能达到。”剧本也同样。有专门研究《牡丹亭》的两个博士生加盟，文学本仍磨合了五个多月。“我们对新版本子确定的原则是只删不改，因为汤显祖的唱词已经美到极致，不可能再动。所要做的就是围绕着情字做文章，加重柳梦梅的戏分。”
但这只是文学本，拿到舞台上，还得老艺人们说了算，戏不充分还得改，最后形成演出本。白先勇说，广西师大出的那本《姹紫嫣红牡丹亭》大抵是一个演出本。演出广告词喜欢拿白先勇做文章，于是写的是白先勇的青春梦，他自己则说，这是所有人的青春梦。“从此时时春梦里，添成春醉转难醒。”说到底，一出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悲喜剧，触动的是每个人心底最深的情字。孙小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