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去奢华的外壳，《十面埋伏》其实说的就是爱情在青梅竹马与一见钟情之间挣扎的故事：刘德华扮演的刘捕头和章子怡扮演的小妹同属飞刀门，相恋日久大致可以归为青梅竹马型；金城武扮演的金捕头和小妹则属于一见钟情型。此类感情挣扎的结果通常是同归于尽，《十面埋伏》也不例外，只是它先强调了三年苦等不如三天厮守。
记得一部意大利电影中有这样一句台词：我相信，只要有瞬间真情，也就不枉此生
了。《十面埋伏》如果能够将金捕头和小妹之间的情爱表现得让观众信以为真，也就不枉这么大的投资了。但看完后觉得，这点做得并不十分成功。
有人说，如果把“情爱”作为一个物理学上的矢量来分析的话，它具有两个要素，一个是“爱的方向”，一个是“爱的动力”。就“爱的方向”而言，无论是刘捕头对小妹暗恋式的爱还是金捕头和小妹之间张扬式的爱，《十面埋伏》的交代是清楚的。
至于更加值得大书特书的“爱的动力”，也就是爱的热烈程度和持久力，影片是难以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为了强化金捕头风流倜傥的魅力，创作者将他的化名“随风”有意解释为是“随处风流”，但除了在牡丹坊借醉逞性故意设局之外，无论是湖边沐浴还是花海徜徉，随风大侠给观众的感觉是“发乎情，止乎礼”，还没有“盲人”小妹大胆，“从上面摸大侠不够恭敬”那从下面往上摸反倒让观众产生联想。随风大侠的风流没有刻画出来，这也就让观众对两人之间“爱的动力”产生了怀疑。
花海和竹林的同生共死是两人情感积累的重要阶段，但它们在影片中所起的作用，同样只是确定“爱的方向”。影片行将结束时，随风和小妹之间的爱冲破了所有防线，但这里有对飞刀门逼小妹杀死随风的压力的反抗，而不是靠两人之间的感情张力完成的，因此也就缺少了些许震撼力。
此后，摆在金捕头和小妹之间的道路已经清晰：像他俩所说的像风一样来去自由的日子是不可能的，背叛了飞刀门和青梅竹马恋人的小妹，不可避免地只能去死。无论是出于逃避道德评判还是营造悲剧结局的目的，像影片末尾白茫茫的大地一样，《十面埋伏》对于“爱的持久力”留下了一片空白。
文/本报记者
作者：刘江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