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
前不久,在京的儿童文学专家、作家召开研讨会,议题是把现在流行的灰色童谣染绿。
没有童谣的童年少了一抹颜色,只有灰色童谣的童年缺少亮色。现在中小学校园里流
行的童谣,被教育专家冠以“灰色”两字,不是没有原因。最先遭殃的是李白,他的《望庐山瀑布》一诗被肢解成为“日照香炉烤鸭店,鸡鸭鱼肉在眼前,口水流得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钱”。更有大不敬在后面:“朝辞白帝彩云间,李白坐在马桶间”。
作家高洪波认为,类似这样的校园童谣大多属于无害无益一类,是孩子们顽皮天性的流露。说到它们是怎么产生的,也许是因为环境太宽松了,也许是因为孩子们情绪太压抑了。对其一味封堵总不是办法,最好是用替代法或兴趣提升法。
如今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大概还记得小时候吟唱的童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打雨伞,他打大锛儿头。”很难说这样的童谣有什么意义,但的确也无恶意,只是有趣儿而已。不惟有趣儿,更有生活韵味的童谣总是在雨后所唱:“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你妈你爹给你买了烧羊肉,你不吃喂狗吃……”60多岁的诗人金波还能背诵:“小孩儿、小孩儿,摔个跟头捡了个钱儿,又打酱油又打醋,又娶媳妇又过年儿。”这样的童谣显然是土生土长在民间,好像从俚语村言过滤出来的一样,生活的情趣浓厚,朴拙的意趣盎然。为什么我们今天的童谣没有了这种爆米花一般香喷喷的味道呢?
每个人都是听着童谣长大的,长大的我们一说起童谣又梦见发小儿。那些有能力编织童谣的作家,有责任化今天的灰色童谣为绿色童谣,有义务让今天的孩子们在未来的回忆中增添一份诗意的凝重。诗人樊发稼说,现在有的孩子心很坚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此,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开始征稿编辑的《千首新童谣》丛书,在全国范围内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同时,儿童文学博士生导师王泉根、诗人尹世霖等呼吁,在报纸上重新恢复“儿童专刊”。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就见于报端的“儿童专刊”,发表过丰子恺、冰心、叶圣陶等作家的作品,哺育过今日的耄耋老人,这一优秀的办报传统不该丢弃。